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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傾咳個不停:「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夏明深忙著給他拍背順氣,想不通這個簡單問題為何會引起對方這麼大的反應,實話實說道:「我隨口一問罷了。你看看,你都沒有第一眼認出我,卻一眼認出了許晴,難道不讓人多想嗎?」
他越想越覺得是事實,話不禁變得有點酸:「你反應這麼大,不會是真的吧?」
嶽傾被他的邏輯氣笑了,說:「喝你的奶茶吧。」
夏明深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以嶽傾高中時候的那個狀態,夏明深並不相信他動了凡心,當真對某個女生「芳心暗許」了。可他轉念一想,哪怕高中的嶽傾是個狗不理的脾氣,可後來的嶽傾說不準就開了竅,不再把某個女生的情書退回去,也會對某個女生笑,和她坐在一張桌子上自習了呢?
這是夏明深無法控制的。
嶽傾有七年的生活,他完完全全地被遮蔽了,一想到這點,他胸口就止不住發悶。
如果將人的身體比作一臺運轉良好的機器,那麼機器上面會有許多個插線口對應不同的導線:吃飯會感到飢餓,跌傷了膝蓋會感到痛,夏天沖涼水澡會舒服爽快……諸如此類,都是再簡單易懂不過的東西。
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裡,夏明深這臺機器曾一度停工,雖然重新恢復了正常執行,但似乎有些導線插錯了地方,讓原本各行其是、互不幹擾的程式紊亂了。
紊亂的源頭,名叫嶽傾。
就比如剛才,如果嶽傾有喜歡的人,他作為朋友,按理來說該一邊打趣一邊祝福,為他出謀劃策排憂解難才對,而絕不是像一罐密封發酵的蘋果,看起來是甜的,吃起來是酸的。
夏明深鬧不清自己的心思,所幸他是屬鴕鳥的,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暫時先拋諸腦後,等以後能想的清楚了再拿出來——他把喝完的奶茶杯扔掉,拿出地圖計劃起了下一個遊玩專案。
下過雨的晚上不適合燃放煙花,黃昏時分,遊樂園廣播裡,一個清甜的女聲對遊客表示了煙花展不得不延後的歉意。
夏明深和嶽傾在摩天輪前排隊的時候聽到了這個通知。他們前後的遊客大多是為了煙花展而來,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不過還是抱著潮濕空氣能瞬間一掃而空的僥倖,一時間不免抱怨起來,聲音不大,在人群中造成的騷動像一陣風吹過麥浪。
有幾個遊客猶豫片刻,及時退票離開。
隊伍縮短了幾步,夏明深往前挪了挪。
排隊是無聊的,他埋頭刷了一會兒網頁消磨時間,看了兩個吸貓影片,影片放完了,順序播放的是和他最近搜尋的遊樂場相關聯的,名字裡有「摩天輪」三個字,用一張粉色愛心裝飾過的配圖。
直覺告訴夏明深這恐怕不是正經的摩天輪科普影片,但他的手指在退出鍵附近溜達了一圈,鬼使神差地移動回去,點了播放。
固定的畫面移動起來,一個清秀的男生出現在畫面中央,站在一座摩天輪下方,風吹的他頭髮亂糟糟的。
從遠處的哥德式建築物來看,拍攝地應當是在國外。
這個影片的畫質不好,男生介紹風景的聲音顯得有點遠。從鏡頭邊緣來看,座艙外陽光燦爛,連綿的雪山雲飄霧繞,近處是尖尖的教堂屋頂,只是鏡頭始終是對準著男生,沒移開過。
「喂,」男生說,「你好歹拍拍風景啊。」
鏡頭略微晃了一下,是拍攝者在搖頭。
「隨你吧,」男生眼珠子一轉,笑眯眯道,「那你拍著,我們也來親一個吧。」
一個離得很近的聲音說:「別開玩笑。」
夏明深晃了一下神,才意識到拍攝影片的人是個男生。
「不開玩笑。」男生喊了一下對方的暱稱,伸手抓了一下鏡頭,讓它飛快地掃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