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知情者(第1/2 頁)
第二天,遊客和記者都走了,村子裡該動工的動工,婦女們做家務的間隙開始到地裡收拾,各自心頭不是那麼安穩,不時有人朝圓圓家探望,齊哲有沒有回來了,會帶來什麼樣的訊息。
洪生家的雜貨鋪遭遇了夜裡不斷地襲擊,一家人只好門窗緊閉,東西也不賣了,就躲在屋子裡。
洪生的媽回家哭訴,讓父子兩人想辦法把洪生給弄回來。
“他那麼瘦弱,折騰幾次小命可就沒有了,你們家自此就斷後了。到底想不想法子你們看著辦。”
洪生媽毫不客氣地說道。
“斷什麼後嘛,你親閨女肚子裡的東西不是人,是吧,梅梅。一天到晚惹禍的小子,還是我們閨女有本事。”
夏忠林看到齊哲如今的下場,對自己聽了媳婦的話,沆瀣一氣的作為有些愧疚,好在女兒沒有嫁給他,否則不就是勞改犯的女人了嘛,現在是她楚圓圓擔憂。
夏麗梅瞪了父親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
屋子裡出奇的安靜,夏侯貴知道戰火馬上要到自己身上,趕緊跟著出來想要溜回自己的屋子。
“爺爺,螺絲刀用的趁手不,用完了給我還回來,還能再賣呢。”
夏麗梅坐在開滿了紅花的石榴樹下,喊住爺爺問道。
“什麼螺絲刀,什麼趁手不趁手,你少給我胡說八道。”
夏侯貴著急了,他匆忙進去鋪子裡找工具的當兒,孫女正坐在一側的小凳子吃雞蛋,他還以為這小妮子沒看見呢。
“你用完拿回來就是了嘛,我又沒說什麼。”
夏麗梅不緊不慢頭也不抬地對爺爺說道。
“兩個沒家教的玩意兒,一個都不懂事。”
夏侯貴不自然地罵道,害怕孫女再說下去將兒子兒媳給喊出來,那樣自己就難逃審判了。
“家教不是從你那來的嗎,你自個都沒有,我們如何沾光呀。”
夏麗梅冷笑了一聲,扭頭將手裡的棍子丟出去打雞。
“可真是好意思,大著個肚子,男人都跑了,還敢在這說風涼話。”
夏侯貴好像忘記了自己是人家爺爺的身份,像個外人一樣的隨意揶揄著。夏麗梅朝著他的背影呸了一口。
心頭有些不自在,古洛一句話都沒跟她商量就這樣走了,關他多大事嘛,沒著沒落地就這樣消失了,幾個包工頭都還好好在圓圓家等著的。
打心底,她不想古洛和圓圓、齊哲兩個人走得太近,越是如此,兩人越是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只是在相互折磨。
夏侯貴這樣一說,似乎事情就成了真的了,古洛當真是丟下自己走了,兩人也沒領個證,按說人家來去自由。古洛的家人甚至都不曉得自己兒子娶了媳婦,還將有個孫子。
真是莫大的玩笑。
她好好一個人怎麼就過成了了這樣子,看向屋子裡還在爭吵的父母,不就是他們嗎。
想一想,自己骨子裡也有著他們的東西,只有在為數不多的夜晚她願意去承認,從他們那裡繼承來的東西已經成為生活本能的一部分。去都去不掉,不迎合他們就是厭惡自己。
“古洛,都說你優秀聰明,怎麼就識不破我那些與生俱來的東西。曾經在教學樓的樓梯上,你問我,為什麼我是這樣子的。是那樣子的,唯利是圖,看不清自我,品質有汙點。你該勇敢的離去,而不是再回來的。”
關上房門,好久沒流的淚水突然降臨,往事浮上心頭,不知道是為自己不確定的命運憂慮還是心疼被自己拴住突然沒了自我的男人。
“有時候他看起來真的是隻可憐蟲,不是嗎?可是放了他,我心更加的空虛慌蠻。”
她流著淚,斜躺在床上,一點點的說著只能說與自己聽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