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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匹千里靈駒,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過虛度光陰。不過隨著時日漸長,習慣就好,這些還能忍受,難以忍受的是他每天都要聽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馬的耳聰目明,加上它又是良種靈駒,耳力目力比普通的修士都要好上許多,這決定了白龍馬可以比較清楚的聽見主屋裡面的動靜。
平日都是晚上才有的聲音,不知為何今日黃昏就響起了。
又是那種急促難耐的聲音,他的主人像是疼得受不了,又像是歡愉得緊,時斷時續地喘息著呻/吟著,偶爾一兩聲高昂的長長的揚起調子的&ldo;啊&rdo;聲,像要勾走人魂魄一樣,每每勾得白龍馬十分緊張。
白龍馬是一匹沒經歷過發情期的小公馬,且此時正值冬季並非發情的季節,可那聲音聽得白龍馬覺得自己離發情期都要不遠了。
它忽然很有些害怕,因為那種動靜真是激烈,床搖擺得像要塌了。發情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白龍馬想,可怕到連它那麼厲害的主人時間長了也要受不了,一遍一遍地叫道:&ldo;不拜堂了,啊,我不要了,不要了,不要洞/房,我又不想洞/房了。&rdo;
按它的經驗,他知道那位表面上修身自持的姑爺一定不會同意此時主人的意見,可不是麼,那裡面姑爺不但不停下來,還在一遍一遍地確認:&ldo;明天就拜堂好不好。&rdo;
&ldo;嫣兒,嫁給我好不好。&rdo;
可憐的白龍馬快要把自己聽成&ldo;赤兔馬&rdo;,他多希望它的小主人解驚雁能來拯救他,可是不可能,這個時間,它的小主人也正在修練。聽說小主人是以&ldo;速&rdo;入的道,一旦修練起來,便不知飛到哪裡。
白龍馬只好把馬脖子深深扎進梅叢,無奈地抖著一對可憐的馬耳朵。
在床上喊著&ldo;不要了&rdo;的賀嫣沒想到自己在幾個時辰後的深夜會拉著杭澈跪到春信君門前,叫醒春信君,無論如何要立刻拜堂。
黃昏和杭澈一番激烈後,他以想吃糖苑的甜品為由,把杭澈支到百里外的小城去買,然後他從貼身的衣袋裡,取出了那顆血珠。
是該看一看林昀最後的那段記憶了。
他和杭澈之間,只差那一段,就完整了。
他必須知道林昀是如何追著過來的,沒有林昀的追趕,他們兩人便會永遠錯過,那或許是林昀的一場劫難,卻是他們兩人的轉折點。
賀嫣,從前不敢看,是因為太心疼林昀而害怕;如今敢看了,是因為他們早不分彼此,少了那一段便不完整。
還有一層原因――
賀嫣有很敏銳的直覺,他來這個世界的軌跡並非由他自己意志決定,最近,那種不可控制感越發強烈,那股戾氣暴發的頻率越來越頻繁,眼看就要過年,過完年後就是焚香之役後的第五十年,有一個聲音在指引他,該去了。
該去哪裡?
東海深處,連墓島。
賀嫣想,雖然很快要去破島,但那島並非他的歸宿,為何他會有那種越來越強烈的要回去的感覺?
他的家如今應該在杭家才是。
他一直刻意忽視那個聲音,太虛無,太莫名其妙,他本能的排斥和不願相信。
但今天,在看到那座梅林中的小院時,他清醒的意識到,那個聲音是實質的,存在的。
因為它開始有了畫面。
他站在小院背後那座山上時,似乎能看到那小院的門終於肯開啟,走出一個穿著大紅喜服的男子。
那男子身姿筆挺,沿著花/徑,一步一步朝著杭家大門的方向孤寂地走著,沒有停留,不曾回頭。
大紅喜慶的吉服,套在那清雅的骨架上,加上那凡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