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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麼想的,便那麼說了:&ldo;兄長爆屍月下,我實在於此不忍,能讓我先把兄長屍體收了麼?&rdo;
他這句話出來,冀家子弟霎時譁然――冀二爺竟然隻字不提報仇的事!
一個修為不夠威信不足的冀二爺,根本壓不住霸道橫行習慣了的冀家子弟,那位領頭說話的大弟子已經激憤地拔出了劍,看樣子勢要討個說法。
此時冀家後面又有動靜,前排的子弟紛紛讓開路,幾位鬚髮老人被簇擁著出來,是冀家的長老。
與此同時,白玉階的盡頭一行人影出現,先是杭家六子勿勿趕來,落到杭澈身後。後面仍有動靜,屏息望去,玉階兩邊宮燈下尹家茱萸四綵衣的顏色有些暈暗,夜色掩去的色澤正好讓尹家的服飾顯得不那麼不合時宜――青萍尊領著尹家子弟也到了。
賀嫣輕輕地勾起了唇角,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刻,有些話就得人多的時候說。
冀家幾位長老到場,冀家子弟紛紛安靜,領頭的長老掃視一圈,出言喝道:&ldo;把&l;鳳鳴尊&r;請回宮。&rdo;
也是隻字不提報仇之事。
用心卻不像冀庚那般簡單了。
賀嫣輕狂地笑出了聲:&ldo;別急著請回去啊,&l;鳳鳴尊&r;有些話未說,你們難道不想聽聽麼?&rdo;
他的聲音在月夜下如山鬼低聲的吟誦,讓人覺得婉轉又莫名心驚――&ldo;鳳鳴尊&rdo;已死,一個死人,能說什麼?
賀嫣就著方才的起手式,打了一個響指,隨即以冀唐屍體為中心放射出好幾條紅線,那些紅線的另一頭停在那些七零八落的妖獸屍塊上。
賀嫣輕蔑地笑起來:&ldo;這些東西,你們的冀夫人做過一次,如今你們鳳鳴尊要說的話,不必我多作解釋了吧?冀二爺,各位長老,你們怎麼看?還有諸位,要不要親自來檢視檢視?若是諸位認為血契不足以證明,還可把你們鳳鳴尊的內丹取出來驗一驗。&rdo;
現場一時鴉雀無聲,尷尬死靜。
賀嫣微微揚著下巴望著眾人,他的眼在月夜下亮而幽深,下巴的線條不馴而從容,大家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沒有人敢接他的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個人說話了,他的聲音清亮且含著悲憫,氣勢正氣凜然,為渡道:&ldo;這噬魂邪術傷天害理,冀氏夫妻此行是要下地獄受刑永世不得為人的!&rdo;
賀嫣:&ldo;……&rdo;
秦烽的內息又轉過了一周天,他已經可以順暢的說話了,這此人之前還衝著他來,不過似乎已經沒什麼要他說的了。
為渡說的已經夠多了。
冀家幾位長老沉默不語地看著那些血契,原本還叫囂的冀家子弟全皆止步不前,只有那冀庚抬了抬步子,似要往前檢視。
第一個前去檢視的卻是青萍尊。
她細細地低頭查著那些連著的血契,沉默著,半晌抬頭:&ldo;當年冀家召集各家共禁此術,定下一經發現格殺勿論的規矩。想不到如今的冀家家主竟走此道,鳳鳴尊此舉,與當年的連墓島比之又如何?&rdo;
說完,她憤然回到尹家子弟面前,面色肅然地望著冀家,她在等一個說法。
那位眾人取笑&ldo;沒出息&rdo;的冀庚在冀家幾位長老躊躇不前之時,以極慢的步子走出兩步,蹲到冀唐的遺體邊。
他似乎很難理解那血契的意味,捻著那骯髒的血痕看了很久,最後問道:&ldo;你們找到雁門尊了麼?&rdo;
卻不想他問的竟是這一句。
他這一問,倒像是不僅通盤認了賀嫣之前的指證,甚至還主動提了尚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