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頁)
趙肇靠在馬車的軟墊上,雙手攏在袖中,雖是初夏,但他腿上依舊蓋著薄氈,不過大大王身體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夏日裡披斗篷於他而言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回來好些時日了。益川在此為何?」趙肇平和的問。
阮文霽往那個燒餅攤指了指,想要對趙肇說明情況,順便關注一眼那姑娘的行蹤,誰料阮文霽在燒餅攤周圍找了好幾圈,竟然再也瞧不見先前那可疑姑娘的身影。
「咦?」人呢?
趙肇不解問:「怎麼了?」
阮文霽無奈擺手:「沒什麼,先前追著一人而來,此刻那人不見了。」
「是什麼人?嫌犯還是刺客?」趙肇問。
「不是不是,大大王別誤會。是,是我自己胡亂猜測的。大大王這麼早出門,是要去什麼地方嗎?需不需要我護送?」阮文霽結束了那個話題。
趙肇低頭理了理腿上的薄氈,說道:「回來後有些水土不服,今日稍微好些了,便想入宮一趟。沒多少路程,不必勞煩益川。」
「大王需養好身體,家父前日還在掛念大王,說大王的武學悟性是他所有學生中最好的。」阮文霽說。
「哈哈……咳咳。」趙肇掩唇清咳兩聲,頷首道:「替我問國公安好。」
阮文霽知他這是要走的意思,趕忙退後兩步,拱手作揖。趙肇對他點頭回禮後,便放下車簾,馬車緩緩往內城行駛而去。
看著漸漸遠離的馬車,阮文霽想起當年官家從漠北領軍回朝登基,他隨父親及一干朝中重臣在城門口迎新帝,大大王那時與他差不多大,不過十歲少年,被官家抱在懷裡,一起坐在馬背上接受群臣參拜,大大王那時明朗的笑容光彩奪目,仿若冉冉升起的新星,誰想到不過幾年的功夫,就病的這般嚴重,絲毫沒了當年的精神,還漸漸為官家所冷落,淡出人們的視線多年。
「唉。」
時也,勢也,半點不由人。阮文霽心中頗有感慨。
再往那燒餅攤看去一眼,他已錯失追蹤良機,再追無益,只得回頭。
趙肇的馬車搖搖晃晃,感覺眼簾子一明一暗,無需睜眼就知道誰來了。
「你是什麼人?」韓介抬手擋在趙肇面前,大約是感覺薛清歡身上沒有殺氣才沒有立刻動手。
薛清歡還沒開口就聽趙肇開口說道:
「韓介,她是十七,自己人,今後不必攔她。」
說完之後,趙肇睜開雙眼,在韓介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韓介才退到一邊,薛清歡對他展顏一笑:
「十三,我是十七,以後多多指教。」
韓介訝然的看了一下趙肇,似乎想問大王什麼時候收了個嬌滴滴的小娘子,見趙肇並不想開口,韓介這才對薛清歡拱了拱手,算是回應。
「韓介你先出去。」趙肇一聲令下。
「是。」
韓介掀開車簾,與車夫一同坐到外面,馬車裡便只剩薛清歡和趙肇兩人。
「多謝大王替我解圍。」薛清歡確實有點輕敵,沒想到阮文霽那麼快就能追上來。
趙肇微笑指了指薛清歡的嘴角,薛清歡這才意識到剛才雖然只咬了一口燒餅,但逃跑匆忙,沒來得及擦嘴,羞赧的低下頭,想找帕子擦嘴,可她的帕子兜著卞氏的點心,一時窘迫。
這時一塊潔白的帕子遞到她面前,趙肇溫和道:「用這個吧。」
薛清歡把手在身上擦了兩下,才雙手接過,沒敢用力,就輕輕的在嘴角拂了兩下,用過的帕子不好意思還給大王,只得說道:
「我洗淨之後再還您。」
趙肇不置可否,目光落在薛清歡腰間掛的鼓鼓的荷包上,說道:
「好香啊,是有什麼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