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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時，她又能怎麼辦呢？若一切要以重來，她又會如何選擇呢？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現在所能做的，只能是抬起一雙淚目，看著身前那道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背影。

直到再看不見高淑妃的身影，再聽不到寢宮外的任何動靜，她才隨著胡沛華起身，走到穆顏身邊，俯身下去，擔憂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ldo;姐姐，起身吧，&rdo;她哀哀地求她，&ldo;地上涼，你還懷有身孕，需得顧及腹中孩兒啊！&rdo;

&ldo;是啊，&rdo;胡沛華也伸手攙她，&ldo;沁華，起來吧。逝者已逝，如今保全自己與腹中孩兒才是你應做之事。&rdo;

胡沁華方才如大夢初醒般，臉色慘白地抬起頭，目光呆滯地看了看商嬌，又看了看胡沛華……

最後，定在那道宮門處，她爹爹身影消逝的地方。

良久良久，她喉頭咕嘰一響，像被人捏住脖子般，呵呵兩聲喘息之後，忽然仰天大喊：&ldo;天啊‐‐&rdo;那聲音，悽厲絕望，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商嬌一把抱住胡沁華，不禁灑淚如雨，&ldo;姐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害了馮老伯……姐姐，都是我的錯。&rdo;

胡沁華終於動了動。伏在商嬌的肩上，她反手將她緊緊抱住，緊得商嬌快要透不過氣來。

&ldo;妹妹，妹妹，我沒有爹爹了，我真的沒有爹爹了……&rdo;她喃喃地道，哀慟欲絕。

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唯一的想念，如今當真沒有了。

她想哭，卻突然發現，自己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爹爹愛了她一世，尋了她一世，最後終於尋到她，卻是為她而死……

可現在的自己，竟連為爹爹哭上一場，都做不到了。

只能脫力地倚在商嬌肩上，任由她抱住自己，淚水浸透了自己身上精緻的宮裝，反覆低喃，反覆痛心，任誰也勸解不了。

許久許久，直到外間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有內侍匆匆來報：&ldo;胡嬪娘娘，皇上即刻便到瑞寧宮，請娘娘準備接駕。&rdo;

報完訊，那內侍抬眼一瞧，立刻吃了一驚，趕緊上前檢視：&ldo;喲，胡嬪娘娘，這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麼？您怎麼坐在地上？&rdo;

胡沛華忙閃身遮住內侍的目光，敷衍笑道：&ldo;無事。只剛剛娘娘不小心滑了一下，將腳崴了。這不，把侍侯的小宮女兒都給嚇得哭了。娘娘這裡馬上準備接駕，你且退下罷！&rdo;

小內侍便唱了個諾，轉身飛快地回稟去了。

胡沛華見內侍走遠，方才回身撲到胡沁華身旁，一把抓住胡沁華的肩膀，使勁地搖了搖，凝著她呆滯的目光。

&ldo;胡沁華，我不管你現在如何的悲痛欲絕，都不要忘記你還有皇上，還有腹中的孩子。你父親是被高淑妃所害，你若想為他報仇，就必須振作！而皇上和孩子，就是你對付高淑妃最有利的武器，明白嗎？&rdo;

邊說，他邊搖晃著她的肩膀，試圖讓她清醒，讓她振作。

果然，胡沁華終於有了反應。空洞的眸子轉了幾下，漸漸地回過神來，直直地看向胡沛華：&ldo;對，我要振作，我要為爹爹報仇……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高淑妃！&rdo;她喃喃地念著，越念，神情越來越清明。

強撐著一口氣，她將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