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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你覺得,他一定是在胡說八道?」
「或者說,為何你就信江古道不是這種人?」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問的刁鑽,可若她把這話聽進去,與他分析條例擺明理由就錯了。
他必會見招拆招尋找漏洞,再把她一步一步逼到退無可退。
這時候,做過驕縱小寵妃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
玉桑兩隻小爪子往他胸前一搭,身子也軟軟倚過來,篤定道:「就是胡說八道。」
太子眼神輕動,目光中浮冰消融。
這副帶著倔勁兒的小樣子裡,是不問緣由的篤定,道理是什麼不重要,只爭說法上的輸贏。
這方面的氣質,她簡直拿捏得死死的。
最重要的是,沒有男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同小女子掰扯道理。
大多數時候,他們會一笑而過,由著小女子爭個口頭贏家高興高興。
這下,他反倒不好繼續逼著她道出理由了。
玉桑靠著舊時經驗,四兩撥千斤矇混過關,然後立刻回擊——
她亮澄澄的眸子認真的盯著他,細嫩的指尖不老實的在他心口輕點,微微偏頭,柔聲道:「難道郎君就肯定江大人是這樣的人?郎君有什麼證據?」
太子眼睛微微一眯,這是沒探出她的底,反倒讓她反過來探底了。
她想知道,他是憑空汙衊,還是證據確鑿。
可見,她也不是真的不帶腦子,全憑感情用事來相信一個人。
太子沒有回答她,此情此景,竟叫他恍然如回到從前——
那是她進宮第二年,他正為前朝之事與朝中老臣爭執不下。
前朝受的憋屈,回到宮裡都難消散。
祝氏察言觀色,一見他心情不好,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十分敏感。
他與她說兩句話,語氣稍微淡了重了,她就先自己驚嚇起來。
他不是隨意遷怒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女子。
可他心氣不消,到了她面前還要小心翼翼措辭,委實不快。
可玉桑不同。
后妃不得干政,即便知道什麼,也不能讓主君曉得自己知道。
她呢?不僅打聽了,還在他面前說出來,唯恐他不知她打聽過。
他實在憋悶,也是應付,便隨口說幾句。
還沒說完,她已氣鼓鼓,搖著扇子泛起小白眼兒,氣勢拉出八丈,開始斥責那些人。
她一個後宮妃嬪,無論眼界還是城府都不及那些老狐狸,從她口中說出的話難免稚嫩,甚至可愛。
他聽得直想笑,隨口幾句就將她的氣勢按在地上摩擦。
她好面子,被下了臉面,小扇子往桌上一拍,委委屈屈控訴:「殿下到底站哪頭的!」
他再是忍不住,抱著她笑起來,說,當然是站你這邊。
她被鬨笑,聲兒甜甜的,夾著無比的篤定說道:「臣妾也站殿下這頭,永遠站殿下這頭!」
看著她黑亮的眸子,太子雖然並無辨過她的成就感,可是並不影響他心中舒暢熨帖。
也正是因為排了這團鬱氣,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隨口拿來反駁她的,恰是那些老狐狸一遍遍道在嘴上的理由。
他並非不知一件事總有利弊兩面的道理,也並不是全盤否定這些人的聲音,甚至還是聽進去了一些。
只是不服氣,急於想用一局贏面來證明自己罷了。
沉思中,她軟綿綿湊過來,黑亮亮的眼睛打量他:「臣妾失言惹殿下生氣了?」
他在心中暗笑,故作嚴肅之態捏住她下巴:「你啊,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她眨巴眨巴眼,連忙抿住唇,憨態可掬。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