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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的很美,可是太瘦弱,就是個沒有長開的小玩意兒。
不但如此,她站在那裡,神情舉止都與其他人格外不同。
說怕也不怕,說悲也不悲,變幻莫測,引人遐想。
一時興起出了價,卻沒想碰上了太子。
她是被太子標下的,轉眼出現在這裡,韓唯下意識是一驚。
他還沒詢問,她先心虛跑了,韓唯又是一疑,這才想攔她。
一陣沁涼的江風吹來,被藥酒催得脹熱的頭清醒了些。
他眼中映著江上夜色,低聲道:「此人恐怕與太子有關。」
「太子?」
韓唯言簡意賅:「太子也來了這裡,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驚動江大人。」
她問:「剛才逃跑的人,是太子的人?」
韓唯搖搖頭:「說不上,但得抓回來審一審。」
身邊的人沒了動靜,韓唯轉眼看過去:「江姑娘,夜色已深,你還是儘早回去,若是叫人發現你跟本官來這裡,本官很難向令尊交代。」
江慈一身月白圓領袍,身段早已被紗布裹得平平整整,端端往那裡一站,只要不開口,就是個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兒。
她也不懼,傲然道:「他才管不了我。」
韓唯對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沒興趣,淡聲道:「那也該回了。」
江慈:「先別說這個,剛才到底是什麼人?」
話音剛落,前去追緝的護衛空手而歸。
「大人,沒追上。」
韓唯的酒在這一刻徹底醒了。
他本不是什麼溫和可親的性子,聞言,臉色已冷:「一個小女子,也能追丟?」
護衛有一說一:「她太過靈活,轉眼就不見了。」
江慈看著這主僕二人,也知情況不對:「到底怎麼了?」
韓唯未答,江上燈火映得江水波光粼粼,亦映得男人的眸光明明滅滅。
……
玉桑事先記過逃生路線,跑得十分利索。
沒想,才跑過拐角,她便被後面追上來的人劈暈了。
來人作船僕打扮,直接將她兜進一口大麻袋裡,扛起下船,來往之人無一生疑。
下船後,他又上了輛馬車,徑直奔赴城外。
夜色已深,荒野之地,連個鬼影都無。
玉桑被抖出來丟在地上,不多時,遠處有打馬而來的聲音。
船伕打扮的男人神色肅然,對為首之人抱手行禮:「屬下已將人帶來,她並無察覺。」
太子從頭到腳都裹在神色的披風中,臉色比夜色更沉,他輕輕揮手,人退到一邊。
燈籠照過來,昏睡在地的少女浸入在冷冽昏黃的燈色中。
他走到她面前,提擺蹲下,一雙冷眸凝視著她,久久不語。
飛鷹和黑狼提燈在旁,無聲的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自從殿下大病一場醒來,就性情大變。
以往他勤於政事,練武傷了右手臂,他能用左手批文。
如今他早已痊癒,竟將諸多政務交與旁人,來到這龍蛇混雜之地。
益州漕運的事看似麻煩,但對太子來說,還沒到要懇求一個妓子出手相助的地步。
如此算計,倒叫人覺得他不是衝著益州漕運的事來,而是衝著這女子來的。
下一刻,兩人臉上皆露出驚色——太子伸手摸上了她的臉。
小心翼翼的力道,輕輕淺淺的觸碰,彷彿那是個稍微用力就會破碎消散的夢。
「你們說,犯了錯的人,應是什麼樣子?」
飛鷹與黑狼一怔,同時用眼神將這個問題擠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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