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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平米左右,裝飾也相當豪華。迎面一個精緻的巨型魚缸,養著幾條碩大的金龍魚。牆角的一株南方鐵杉綠意濃郁,樹梢頂著天花板。許劍稱讚著:
“鄭姐你家裡真漂亮。女兒呢,上學還沒回來?”
鄭姐客氣地讓坐,斟上熱茶,說:“女兒在省一中,只有假期才能回家。”
“哪可是全省有名的重點高中啊。鄭姐你好福氣。”
“我那個女兒比較爭氣。你呢,是兒子還是丫頭?幾歲啦?”
“兒子。今年上初一。”
“學習挺好吧。”
“馬馬虎虎。那小子和我是一個秉性,得過且過,不上不下,學習不耽誤玩。”
“我半年前見過宋晴,小晴還是那樣靚,不亞於當校花時的漂亮。”
“她哪比得上鄭姐你唷。”這句話是拍女人的馬屁,也是真心話。兩個女人都漂亮,但宋晴是平民化的,而當過演員、又用名牌服裝包裝起來的鄭姐是貴婦式的美,兩人不可同日而語的。“你倆是前後兩屆的校花,但她那朵花插到牛糞上,你這朵花被供到水晶瓶裡了。”
這個自貶的比喻讓鄭孟麗抿嘴一笑,隨即眼裡掠過一絲陰雲。水晶瓶——這個比喻其實暗合了她的處境。她丈夫就像躲在水晶瓶裡:冷冰冰、硬邦邦、可望而不可觸。婚後,就是仝寧到省城治病之後,兩人有過一段相對滿意的性生活,鄭孟麗也很快懷孕生子,安心適意地當上家庭主婦。但自此之後,仝寧就變成了中性人,非常難以近身。他的行為方式倒是很符合上帝的節約型設計——讓動物只在繁殖期有性慾。可鄭孟麗不是動物,是女人,女人時刻渴望男人的愛撫。但對鄭孟麗來說,“男人的愛撫”是過於奢侈的字眼。
只要一想這些,她就無法排除內心的屈辱。有一次鄭孟麗隨意翻看《西遊記》,《西遊記》當然不是煽情小說,但其中一個女性角色竟讓她哭了一場。就是那個與閹過的獅妖做了三年夫妻的王后,孫悟空讓太子問她房事如何時,她哭道:孩兒呀,三年之前情如火,三年之後冷冰冰。枕邊切切問根由,他說是年邁體衰意不興!
沒有誰比她更理解王后的悲切。
仝寧也有熱情的,但全用在當年的“金童”身上,已經耗盡了。想到這些,她不由變得冷淡,對眼前的許劍產生了敵意,兩人的閒談也變得滯澀。
許劍敏銳地發現了她的晴轉多雲。經過上次宴會的接觸,他對鄭姐的乖戾已經有心理準備。他佯做不知,照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儘量搜來一些話題,以避免冷場。
已經快七點半,仝寧還沒有回來,許劍有點耐不住了。搜刮來的話題少油沒鹽,後來乾脆冷場。鄭姐不說話,眼睛可沒閒著,老是盯著許劍上下打量。她發現40歲的許劍一點不嫌老,神清氣爽,風度倜儻,依稀可見當年的“金童”風采。她突兀地問:
“你和仝寧交往最親密的時候,是在初中吧。”
“對,20幾年前。”
“你們那時都是十三四歲?”
你們?許劍看看她,這個“們”字在這兒用得有點突兀。鄭姐補充說:“像你、賈小剛、劉風旭、何明國、齊煥生、邱力、劇洪、紀揚,劉作賓。”
許劍暗暗吃驚。鄭姐列舉的都是當年仝寧麾下的“金童”,一個也沒漏。這下子可以肯定了,她確實知道丈夫的怪癖,而且瞭解很深。不過許劍吃驚的並不是她知道這些,而是她今天為什麼無端提起這個由頭。一般來說,這是應該為親者諱的東西,何況都是過眼煙雲了。
只有一個解釋:嫉妒。做了十幾年深宮怨婦的鄭姐是把當年這群金童當成情敵了。多年來聞名不見面,今天總算來了一個,讓她有了近身肉搏的機會。
嫉妒能讓一個女人喪失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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