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4 頁)
的沒有。”
小剛沒有懷疑,笑著說:“那你可得防備著,說不定哪天他也會找你。依我看,他這次帶咱倆來農場玩,一開始就打著這個主意。”想想又說,“他保準對前幾茬小郎當們也幹過,我敢打賭。”
面對小剛明朗的目光,許劍覺得自卑。他無法像小剛那樣豁達坦然——他和小剛不一樣啊,昨晚的事件裡包含著他本人的“醜事”,怎麼能向別人抖露呢。
一個13歲男孩的心態是無法理清的,惶惑、負罪感、還有按捺不住的好奇。畢竟仝寧幫他發現了自身的一個秘密,讓他嚐到令人筋骨俱酥的快感。性慾一旦醒來,就再也不會沉睡了。
這件事他一直深埋在心裡,即使在醫學院畢業又結婚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這件事也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
在一種複雜的心態下,他們並沒有立即同仝寧斷絕來往,之間的友誼又維持了一段,然後慢慢中止,漸行漸遠了。因為這種友誼總有那麼一點兒不安全感,並隨著年歲漸大而變濃。畢竟這種關係是單方面的,許劍並沒有同仝寧幹那種事情的慾望——雖然憶起兩人肌膚相接時的快感,多少有點留戀。以後同仝寧在街上碰面,仝哥仍是親密無間,但許劍及賈小剛都多了疏遠和戒備。
直到從醫學院畢業,許劍才知道,仝寧這種性怪癖可歸結為輕度的同性戀。它既是心理性的,也是器質性的;與先天有關,也與後天環境有關。艾森克的變態人格理論中說,遺傳因素造成的人腦生理特性差異是人格差異的重要基礎,這首先表現在腦皮層興奮性水平或稱之為神經系統喚醒水平(Arousal level)較低。變態人格一般是由於遺傳和環境因素的不利,從而導致人格形成和發展中的遲緩,這種人格發育不全,和智慧發育不全一樣,是終生難以彌補的。
其實這些拗口的專業論述不如張上帝的大白話。他說上帝在造人時難免出點小差錯,某根神經被連線錯了,或者某處的內分泌水平稍有失調(這些細微之處的差錯,現代醫學還無法認識),或是人格確立前被置於一個錯誤的環境,於是世上就多了一個性怪癖者。
人類只是一群提線木偶,我們愛、恨、悲、怒、喜、愁、偷情、嫉妒、情殺、殉情、縱慾、自淫、獸姦、亂倫、性倒錯……忙得不亦樂乎。人類自以為是大自然的主人,至少也是自己的主人吧,但實際上,我們的一切行為都聽命於上帝手中的提線。
不同的是,一般人身後的提線是“正常”的,而仝寧身後的提線斷了一根,或者是兩要絞在一起了。與許劍後來認識的門老師相比,仝寧還是比較幸運的。他算是雙性戀者,在對男性著迷的同時,還能勉強維持異性婚姻,生兒育女,維持一個家庭。但傷害還是有的,一根提線的異常足以影響一個家庭的一生。
那次診病之後,池小曼沒再找許劍。陽臺上的觀賞仍在繼續,那邊的三點式穿戴也一如往常。不同的是她常常仰臉盯著這邊看,目光對上後,許劍總是心旌搖搖不能自制。
該來的突然來了。
星期天中午,妻子送戈戈去學琴,許劍在床上補瞌睡。電話響了,他拿起話筒,沒有人說話,只聽到輕輕的笑聲。“喂,喂,請說話。”他忽然知道那邊是誰了,“是你?”
“是我。”池小曼慢條斯理地說:“許醫生,你怎麼能猜到是我呢?”
許劍有點發窘。小曼問得對,他能一下子猜出是小曼,說明對她是念念在心的。他笑著說:“你的嗓音很有特色,一聽就能認出來。”
“可是我剛才還沒說話呢。”
許劍更窘了,嘿嘿笑著:“那是我嗅到了你的味道。怎麼,有事嗎?”
“我沒事,一個人在家聽音樂呢。你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