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傅九思也這樣認為,心中遂對此人生出一絲好感。
「您也是來湊牌局的?」他看對方穿衣打扮像他們那群人,便問。
那人咬著煙,聲音有些含糊:「打牌我不行,這不,趁還沒輸得當褲子,趕緊躲了出來。」
傅九思喚鳥,金絲雀歡快地落回他肩頭,他一邊轉身走一邊道:「來吧,我替你贏一局,就當還你的火。」
第四章 太太的客廳
============================
傅家開牌局通常都在西邊的一處三層小洋樓,這裡是從前傅夫人開沙龍的地方,夫人過世後,裡面佈置一如往昔,琴房、小客廳、茶歇室還有溫室花園,均保持著眾人記憶中的模樣。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剛穿過屏風,就聽得一陣裹著香風的嬌笑:「瞧瞧,瞧瞧,我說什麼不是?」
許安琪趴在傅君守肩頭,手裡拿著把羽毛扇,那扇子和她身上的晚裝都點綴著撒了晶粉的白絨羽毛,令她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隻珠光寶氣的白鳳烏雞。
「年輕人之間哪兒有隔夜仇,更何況——陸司令到底是大度。」她向傅九思招手,「阿弟過來坐,這麼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調皮,說不見人,真就一晚上都不露臉。」
傅君守與陸免成分享他的古巴雪茄,淡藍的煙霧把琉璃燈光襯得更加光怪陸離。
傅九思剛把鳥放在門口的提花架子上,就聽得傅君守笑道:「你攪了我們兩家的大好姻緣,也虧得你是個小子,要是個丫頭,就把你賠給陸司令家當媳婦兒。」
傅九思這才知道身旁這人就是陸免成,陸若拙那個窩囊廢的親大哥。
他並沒有感到太意外,畢竟人遲早是要見的;只是沒想到他跟人借了個火,倆人居然還就此攀談了起來。
就在他愣神這一小會兒,肩膀突然一重,被人推著走到了牌桌前,接著就被按著坐下了。
陸司令神色和藹:「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傅九思:「……」
他倒沒想賴,之前揍陸若拙是有緣故的,今日與陸免成起約也是有緣故的——畢竟他二人之間沒有深仇大恨。
陸免成跟著在牌桌前站定,指著傅九思對面那人:「你別跑。」
許安亞樂道:「喲呵!這就來底氣了!我說你怎麼撒泡尿還撒沒影了,原來是去搬救兵。」說著,打了一下傅九思的手背,「胳膊肘淨往外拐!」
傅九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說自己賴了我多少帳,反倒怪起我來了。」
許安亞摸牌:「那不是您老身價豐厚麼,隨便分點下腳料都夠旁人吃一年的,怎麼好意思再跟我要債。」
傅九思的視線從他那藍寶石領扣滑到瑞士進口手工金懷表:「你屬糖公雞的罷?」
許安亞沒聽懂:「什麼糖公雞?你要罵我,不應該罵鐵公雞麼?」
陸免成哂道:「人鐵公雞是『一毛不拔』,許二少不僅『不拔』,還『倒黏』!」
屋裡的人都樂了,許安亞手指點了點傅九思,笑得咬牙切齒:「你啊!」
笑畢繼續打牌,突然,東位那人敲了敲桌子:「放下。」
許安亞搓了搓手:「廉哥兒好眼神!」說著把方才趁人不注意藏的一張牌現了出來。
宋廉指腹摩挲著牌花:「你倒不如問問,陸司令這是曉得了他的手藝,故意拿捏你我來。」
陸免成好奇:「什麼手藝?」
許安亞指尖捏著一張牌轉圈:「九哥兒玩牌可厲害啦,只要他上了桌我們就只有輸錢的份。」
陸免成笑:「這幾個錢又不是輸不起,大不了先壓個一千大洋在這兒,待會兒直接從裡頭除!」
許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