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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惶惶的人心終於安定下來了,可是誰不知道這件是誰做的,當殷劍飛他們趕到的時候,那裡已裡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死屍,斷肢,汙血,發出腐肉的惡臭。於是他們便大擺酒筵,慶功賀喜。
回到茅屋,已經三天了,可是張天志卻一直昏迷不醒,石心對醫術可以說是有很深的研究,可是對天志這種情形卻沒有絲毫頭緒,內傷外傷都沒有,也無中毒的跡象,只是脈搏和心跳卻越來越慢,越來越弱,彷彿隨時都可以停止。
石心已派出所有人手到各地尋訪名醫名士,他自己也帶著天志輾轉各地,尋醫求藥。並用無止內力催動天志本身真元帶動氣血流動,以維持他那微弱的生命。可是半月過去了,一點起色都沒有。
從血參、雪蓮、千年靈芝、靈蛇膽,天牢角等藥中*到茯苓、甘草、龍骨、鹿茸、當歸、凌霄、蘿蘑、牛蒡等石心都已試過,針灸,推拿,蒸浴,換血,輸功,刺穴,催眠,幻術等醫治方法也一一施用,可是張天志仍是原來那樣子。
石心臉色有些蒼白,面頰更削,原來明亮的眸子也變得黯淡無光。終於有一天,他發現張天志瘦小的身體冰冷了,沒有脈搏,沒有心跳,也沒有了生命。
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就像晴日裡的一個雷靂,擊在一株剛接受陽光愛撫的樹苗上,樹苗死了,一心想讓它長成參天巨樹的人的心也隨之化為飛灰。可是他並沒有倒下去,因為他還有很事情要去做,他不敢也不能倒下去。
傍晚天空突然下起雨來,天地間的一切都隱在濃濃的水霧中,外面一片嘩嘩的響聲,不遠處似乎亮起了幾點燈光,在雨中顯然朦朧,縹緲。
石心抱著天志起在雨中,道路上已是泥濘不堪,可他卻走得很穩,雨瓢潑般落下,打在他身上,溼透重衣,頭髮貼在頰上、背上,雨水流過面龐,如淚一般落下模糊了視線,可是他的目光卻一直望著前方,似乎也變得遙遠,空虛。
天志本來充滿朝氣的臉上已蒙上一層陰影,眼睛緊緊地閉著,嘴角彷彿還帶著一絲微笑,破爛的衣服貼在尚未成熟的身體上,腰間的棍劍在雨水的洗滌下顯得光滑柔亮。
天也越來越暗,漫漫和路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終於黑夜完全吞噬了大地,再沒有一絲光明。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連遠處那幾點燈光也突然間消失了。
石心心中充滿痛苦和內疚:為什麼?為什麼蒼天總要如此無情,他才十二歲啊,美好的生命剛剛始就要接受恐怖的死亡,他有罪呈?他該死嗎?幼年便要忍受失去雙親的痛苦,當其他的孩子們還可以纏著大人們撒嬌要吃要喝要玩物的時候,他只能像乞兒一樣流浪江湖,吃別人餵狗的飯,吃發了黴的饅頭,穿一身從亂草從間拴的破衣服。當其他孩子開始在教坊讀書時,他卻在烈日下,冰雪中一日一日的苦練武功,好不容易有一天找到了這世上唯一一個親人,卻只相聚了三天便永遠地分開了。
張瓊,你說我是不是太沒用了,我本就該想到的,天威教既然知道我重出江湖,對我的一舉一動自是加倍關注,我和天志在一起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了,可我呢,我卻像個傻子似的把獨自留在那兒,還叫他在那兒等我,你說我為什麼這麼蠢,為什麼我總要犯一些不該犯的錯誤呢?難道我這一生註定就充滿了悲劇和不幸嗎?告訴我啊,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我空有一身武功,空學了那麼多醫術,為什麼我還是救不轉天志,甚至連他是怎麼死的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沒用。”
石心心裡在想,但手卻一直在不停地掘著土,一下,兩下……十下,二十下……五十下,一百下,一千下……坑由小變大,由窄變寬,由淺變深,由粗糙到整滑;他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手已變得血肉模糊,不用任何工具,他就用這雙手為天志建起了一座墳墓,這沙中,土中,石上都沾著他的血,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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