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頁)

慕子衿看著那盆吊蘭，就覺得鼻尖一酸，淚水慢慢模糊了視線。

那盆吊蘭是自己在高三的時候買的，當時還信誓旦旦地說要把它帶到大學校園裡面去，點綴自己寢室的視窗。

一轉眼，五年過去了，物是人非。自己也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對什麼都抱著美好憧憬的小女孩了。

“就是這裡嗎？”李沐芷新奇地四處打量著，她自有意識以來都生活在大都市裡，對這種充滿了濃郁江南風情的小鎮，看什麼都是新鮮的。

慕子衿深吸一口氣，微微抬頭，將淚水忍了回去，“嗯，就是這裡。”

李沐芷上前一步說道：“那我去敲門吧。”

“不了，讓我來吧。”慕子衿婉拒了李沐芷，越過她，走到房門前。

還是古老的木門，上面的油漆都開始掉色了，顯出了裡面斑駁的原木，門上沒有門鈴，要用手敲。

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都沒變。慕子衿原以為家裡會裝修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卻沒想到，除了舊些老些。這裡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

當她站在門口時，膽怯的心思突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期盼。她渴望看到父母。然後在他們的懷裡撒嬌，和他們說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聽他們似嗔似喜的埋怨。

她抬起手，用力拍了拍門，只聽得裡面傳出一聲熟悉的男聲，“誰啊？等等，馬上來。”

慕子衿原先覺得自己早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能夠坦然面對父母了，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選沒有想象中的堅強。父親的一句話，就已經讓慕子衿紅了眼眶。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顆滴落下來，她現在只想要撲到父親的懷裡去大哭一場。

“吱呀”一聲，在淚眼朦朧中。門被開啟了。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來，剛毅威嚴，只是雙鬢斑白，“誰啊？”

當他看到門口的慕子衿時，臉上一愣。

“爸。”慕子衿哽咽著叫道。手剛剛抬起，想要擁抱變得年邁的父親，卻沒想到慕父頭一轉，飛快地跑到屋裡去了。

慕子衿見狀心裡一沉。難道父親真的不想見到自己，不肯原諒自己嗎？那麼她就跪到他們原諒為止。一天不原諒，她就跪一天；兩天不原諒，她就跪兩天；一直跪到獲得原諒那天為止。這是她欠下爸媽的，她一定要彌補。

正在慕子衿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到裡面一聲興奮大叫：“回來了！我們的女兒回來了！”

接著是東西掉地上的清脆響聲，“哪兒？我的囡囡在哪兒啊？”母親的聲音激動得快哭了。

慕子衿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推開門，循聲向裡面跑，嘴裡無意識地叫著，“媽，我在這兒！我回來了。”

客廳裡衝出一個繫著圍裙的中年婦女，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美麗。她剛看到全身裹得跟熊似的慕子衿一愣，往前衝的姿勢硬生生止住了，呆呆地看著她，不敢上前。

慕子衿忙拿下身上的眼鏡帽子等裝飾，顫著聲音說道：“媽，真的是我，我真的回來了。”

慕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少次午夜夢迴，她都夢到女兒回來了，每次也都是眼前這樣，對自己說她“回來了”。

可是從春天盼到夏天，從秋天盼到冬天。除了太陽在每天按時升起落下之外，她的夢卻從來沒有實現過。

慕母是多麼害怕會像從前那樣，自己現在上前一步，在快要接觸到自己的心肝寶貝時，慕子衿就又消失了。

“撲通”一聲，慕子衿雙膝著地，跪在了母親面前，一步步向前挪著，一邊哭著向母親道歉：“媽，是女兒不孝，只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卻忘記了你們比我更難過。媽，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啊！”

當慕子衿抱著母親的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