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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身打扮也是?」
舒硯看了眼顧長願,破爛的牛仔褲搭配蓋過膝蓋的長襯衣,的確不像個搞學術的。可顧長願一副不想開口的樣子,他也不好多嘴,只好聳了聳肩,艙裡霎時安靜了下來。
飛機接近雲層,天色漸漸暗了,越靠近宓沱島越發陰沉,窗外烏雲壓頂,好像巨大的幕布沉沉地壓下來,顧長願在陰霾中閉上眼,睡意輕輕襲來。
他睡得並不安穩,耳邊儘是轟隆的雷聲,一聲比一聲響,如群山峻嶺接連崩塌,讓人心驚肉跳。閃電像利刃劈來,發出刺眼的白光,似乎在驅趕入侵者,警告他們不要靠近。
不知過了多久,耳機裡傳來邊庭的聲音。
「坐穩,要下降了。」
雲層下一座圓形的島嶼漸漸清晰。
第八章 初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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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沱島是海上孤島,地幔熱柱扶搖而上,升起這座火山島。
島上方圓七十公里覆蓋著雨林植物,雨林中心是一座高聳的火山,火山灰堆積幾百米高,形成錯落有致的山頭。島民在山坳定居,以種植、放牧為生。
飛機平穩地停在哨所,一個瘦高的邊防兵跑過來,他叫高瞻,在島上駐了三年多,收到上級通知,配合醫療隊在島上的工作。
一見著人,高瞻就揮手喊,快快,進屋躲雨。
顧長願邊跑邊往回看,雨下得鋪天蓋地,芭蕉樹和棕櫚在狂風中搖晃,樹上掛滿攀緣植物,和雨水交織成網,蜂猴和樹鼩在藤蔓上奔逃,速度快得驚人。
進了屋,高瞻遞來毛巾:「這島上就是雨多,一下起來就跟天漏了似的,十天半個月都不得停。」
「島上真的沒有疫情嗎?」何一明擦著西裝上的泥,冷不丁地問。
高瞻正在和醫療隊套近乎,沒想到何一明上來就進了正題,再看他西裝革履,神色鋒利,也收了客套,正兒八經地說:「這島雖然落後,但確實沒聽說過什麼疫情,島民都過得好好的。」
「島上有病死的猴子嗎?」何一明又問。
高瞻領著醫療隊朝邊防宿舍走,說死猴子肯定有,但是不是病死的,就不清楚了。
「島上什麼都有,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遊的,生老病死還不都和人一樣。」高瞻咧嘴一笑。
宿舍是軍用招待所,顧長願和舒硯一間,何一明和邊庭一間。這樣安排完全是出於顧長願和舒硯同屬嶸城研究所,倆人熟悉;而何一明是歸國精英,特殊待遇,交由邊庭保護。
舒硯覺得不妥,關上門:「要不我去申請和何博士換個屋?」
顧長願擱了行李:「好端端的幹嘛換屋?」
舒硯眼睛一眨:「這不讓你倆……」
顧長願愣了愣,想明白了,氣得又要踹:「你也算是個高階知識分子,怎麼八卦起來和三姑六婆沒什麼兩樣……」
「嘿嘿,你就說要不要吧?」
顧長願連連擺手:「行了,我倆不是你想的那樣,別多事了。」
舒硯笑得猥瑣:「真的?」
「那你說呢?」
「好好,老大說啥就是啥,」舒硯見好就收,屁股一撅,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其實吧,我也不想和那特種兵一個屋,看他一本正經那樣,我敢打賭,肯定是被子一定要疊成豆腐塊、地上掉根頭髮都得掃乾淨,和他住一塊兒,我悶都悶死了。」
顧長願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笑道:「人家是當兵的,你以為都像你這麼散漫?」
「我這散漫還不是被你帶出來的,反正和老大一個屋最好了,只要你別把臭襪子扔我床上。」
顧長願換下被淋濕的長褲:「信不信我塞你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