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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掛著笑,手一鬆,菸灰缸當著陸廷的面摔得四分五裂。
「咚」
……
「你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真當你老子我死了嗎!」
「先生,先生彆氣,大少爺他肯定是無意的。」
真是好大好大一場戲,特意堵著來給他這一遭驚喜。
陸知寒掏了掏耳朵。
他總是帶笑的眼睛冷冽的掃過顛鬧的三人,忽然大步上前,一整個茶几,瞬間徹底顛覆,尖銳的摩擦聲猶如垂死掙扎著嚎啕。
客廳一瞬間陷入死寂。
陸知寒低喘著氣,抬眼,笑著說:「有樣學樣,這才是做兒子的傳統,您要覺得不夠,那再來點?」
陸廷極好面子,被他懟得僵立著,臉色繃得豬肝一樣黑紫。
「都在這鬧什麼!」
聲如洪鐘的聲音在門口炸開。
陸廷率先看過去,臉色更沉,甩了甩大褂默下來。
司機微微躬身。
陸知寒仍然笑著,他笑著看過眼前三個人,才回身。
精神鑠礫的老者拄著柺杖,鷹眼沉沉。
「老大,滾上去。」
陸父滿臉壓抑憤怒,最後卻只能上樓。女人緊跟著他,頭也不敢抬。
陸知寒叫了聲:「爺。」
老者定定看了他幾秒,最後沉聲:「胡鬧!」
「你和你爸學個什麼德行!」
陸知寒又變成一副懶散樣,贊成的頷首:「爺說的是,我上去洗洗。」
老者鷹隼一樣的視線沉沉看著他,最後沉悶的敲敲柺杖:「去吧!別和他再一般見識!」
陸知寒頷首,沒說話,邁步上臺階。
二層階梯又撞到了人,小白花似的女人仰著頭,驚慌的對他道歉:「對不起陸少爺,我不小心——」
白生生的指節蜷曲著,眼睛含著一汪水。
陸知寒低著頭,呵笑一聲。
他上前,女人沒躲,反而仰著頭,露出最順服挑逗的姿態。
陸知寒帶著笑,然後捏住她的下巴。
她見識過這隻手的力量。
女人這才真實驚慌起來,抖著聲音說:「對不起,陸、陸少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漂亮的。
噁心透了的。
陸知寒甩開手,臉色徹底冷淡下來。
很少有誰知道陸家這一代畸形的關係。
但是無人不知陸家大少爺的金貴。
陸知寒是陸秦兩家商業聯姻的產物,陸家獨子和秦家獨女,南北兩大巨鱷為了確保雙方互相制衡『誠摯』合作,將兩代人當成了工具。
陸廷與秦霜表面婚姻,生下陸知寒一個孩子雙雙結紮,自此各玩各的互不打擾。
留下一個的陸知寒,是倆人換取自由的代價,一個陸家和秦家都需要的金貴的工具。
金貴。
陸知寒脫了外套,肌理分明的脊背肌肉躬縮,然後舒展開來。
他拿起房間桌臺上的杯子,倒了點溫水,玻璃映襯著冷峻下來的眉眼。
陸知寒灌了一杯水,沒來得及吞嚥的順著喉結流進單薄的衣領中,他猛得揚起手臂,肌肉在衣袖中瞬間遒勁繃起。
緊接著「砰」的一聲,玻璃炸開在地板上。
陸知寒又踹了一腳桌臺,滿地凌亂。他冷著臉,高大的身影站到落地窗前。
上下兩扇隔開,上邊的窗子阿姨開了個縫透氣,夾著雨絲的冷氣卷著吹拂著短髮。
窗外是陰雨沉沉的百家燈火。
陸知寒譏諷的笑了聲。
大床上的手機響了提示音。
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