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魊(第1/2 頁)

“首領，附近的魔物已經清掃乾淨。”

“辛苦了，先為傷者治療。”

帶著猙獰鬼面的長髮男子一點頭，看向面帶疑慮的同伴，威嚴的嗓音淡淡開口。

“還有什麼問題？”

“以及，近期有不少人類移居到宗祠附近，試圖尋求庇護，您看”

“不必去管。”

見對方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首領甩掉武器上的髒汙，收劍入鞘。

“凡人不敢接近我們的居所。”

一團赤紅的火焰從他手中丟擲，點燃了數不盡的遍野屍骸。

“啊啊，夜叉大人們！感謝您的庇護！感謝您的慈悲！”

“懇請今後也繼續守護我們的安寧！”

“佑我山民，消災解難，福運綿長！”

浴血的一眾夜叉跟隨在首領身後，越過眾人的簇擁，穿過逐漸搭建起的零散屋舍，徑直走向山上，並未對周圍的凡人做出反應。而面帶狂熱與惶恐的人們在山腳就停了下來，他們跪伏在地，將各種各樣的貢品擺放在供桌上，不住地叩拜著，但甚至不敢抬起頭，正眼瞧向這些“守護神”。

一位較為年輕的夜叉皺起眉，正要說話，突然被首領冰冷的視線掃過，頓時一僵，連忙閉緊嘴巴，快步追上。

“首領大人，為什麼不阻止他們？”

進入仙家居所，將凡人嘈雜的聲音隔絕在結界之外，小夜叉才不解地發問：

“我們不需要供奉也會斬除妖邪，更不需要凡間的食糧果腹，為什麼要放任他們拿出珍貴的糧食，如此浪費”

“你覺得他們這樣做很蠢，是麼？”

首領頓住腳步，轉回身，垂過腰際的高馬尾劃出一道弧度，像是什麼獸類的尾巴。

遲疑了片刻，小夜叉緩緩點頭。

“他們擅自聚攏在我們的住處周圍，擅自供奉，把我們視作神明。受到如此敬愛，為何你會覺得不滿？”

“因，因為這麼做，肯定是不對的啊。”

儘管有些疑慮，小夜叉還是在那道視線的鼓勵下，不太自信地說了下去。

“我們只是履行自己的本分，沒道理接受供奉。雖然被喜愛的感覺不壞，但是，總不能看著那些自己都吃不飽的人們，寧可餓肚子也要先供奉我們。”

“你當真覺得他們是因為喜愛，才這樣做的？”

“難道不是嗎，首領大人？”

小夜叉心裡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想不明白，若非出於喜愛與感激，為何要做出這般愚蠢的舉動。

“非也，他們只是懼怕。”

首領抬起手，按了按這位小夜叉的頭頂，他的年歲尚幼，不過千年，在夜叉一族中還算是稚嫩懵懂的孩童，仍需要長輩的教導。

“因為害怕魔物，所以抱團取暖，聚集在魔物稀少的地方。又因為魔物畏懼我們，他們便為了尋求安寧，來到此處。但凡人也同樣畏懼我們，他們想求得承諾，想求得更為長久的安寧，於是便自欺欺人，將殺星視作福神”

而一旦發覺我們不會按照他們的期望行事，便會立刻翻臉，過去的虔誠愛戴全都化作泡影。

面對著小夜叉清澈的眼睛，首領將後邊的話嚥了回去，叮囑道：

“總之，凡人如此舉動，不過是圖個心裡寬慰，不必去管。”

“可是”

“記住，莫要與凡人隨意接觸，我們身負的業障，對凡人來說是致命的毒。”

凡人的惡念對我們來說，也是同樣。

“您說，這麼做真的有用嗎？”

一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青年忍著心疼，將最後一隻雞宰掉，放在供桌上。恭敬地看向他們的統領——一位身穿華服，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