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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只是笑,「我要怎麼做,你才會信我呢?阿楚,我同秦琬一點都不親近。」
她說不相信,把被褥揭起,喚侍婢重新換一套來,在榻上坐著,托腮盯著江月白看,「你真的不同她親近麼?我聽說,你幼時曾在燕國做過一段時間的質子,過得很辛苦,都是秦琬守在你身邊陪著你的,我自幼長在南歧神宮,這些事都是聽宮裡人說起。你和她是青梅竹馬的情意,卻總來攀噠我,說實話,我不信你的。」
江月白捂著手,只覺得無奈,一邊想讓她全都想起來,一邊又害怕她想起來,避重就輕道:「那你怎麼才能信我呢?」
她抬起眼來,想了想,俏皮道:「春圍,你若在圍獵場上射她一箭,我就信你。」
江月白低低的笑,「這有什麼難的?只要阿楚你開心,別說只是射一箭,殺了她又何妨?」他湊近她,聲兒低啞又卑微,「只要你高興,要我下阿鼻地獄,我也甘心情願的。」
秦楚心驚了一下,仔細打量江月白,她不過隨口說說,沒想他會這樣爽快答應下來,但他說的信誓旦旦,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她蹙眉,「我今兒是說笑的,哪有讓你去傷心尖尖上的人的道理?你別往心裡頭記,回頭去秦琬跟前兒賣了我,我可不會承認。」
江月白卻來握了她一雙手,「你別怕,她不敢傷你,也別擔心純禪,我不會讓贏粟搶了純禪的位子,我都會安排好的,我也不會……」他黑了臉,把沒說完的話憋回去。
也不會讓蕭道隅傷害你。
秦楚咳了一聲,「我有些搞不懂你,吶,你到底和合德是什麼關係呢?」
「硬要說的話,是仇人,她害死了我的梓潼。」
得到回答,秦楚心裡頭鬆了口氣,摩拳擦掌,「既如此,那就是太好了。」說完才覺得不妥當,赧道,「你別誤會,我不是說她害死了你的君後太好了。」
「我知道。」江月白起身,多少有些高興,這趟血沒有白流,他和她之間的關係,總算緩和不少。
她也忙起來,理整理整衣裳,看看天已經見亮了,索性準備送江月白離開,嫣然笑道:「我是做了場混帳夢,險些玷汙了你的清白,你可不要往心裡頭擱,瞧著天這就亮了,昨兒夜裡宮宴上國舅歿了,繼後那裡也不知道會不會鬧騰,你在這裡不宜久留,就回罷。」
江月白也是惦記著這事,不知道蕭道隅會如何處置,輕重緩急他分的清楚,既然她對他的態度已經有所改觀,自然也就該去做正事了。
「阿楚,你要信我,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臨走,他不忘再給秦楚吃個定心丸,生怕她會突然不信他了。
秦楚說好,送走了江月白,心裡忖著郭縝畢竟是國舅,又手握兵權,不怕郭皇后尋事,就怕郭縝手底下那些個兵知道了訊息會滋事,鎮壓鬧事的兵丁少不得費些功夫。
她琢磨許久,用過早膳後,帶上幾個忠心的侍衛出宮。
郭縝手底下有一員猛將,是右將軍宇文琅,這個人很忠義,有段時間跟著張幼陵學過兵法布陣和奇門遁甲之術,聽萌橦說,宇文琅和她有過數面之緣,應該是好說話的。
右將軍府地處偏僻,不似其他官員府邸都是高門大戶僕俾成群,她帶著人到了府上,除了個看門的老管家以外,就是訓練有素的護院。
老管家見是昭和帝姬,嚇得差點魂都飛出來,緩了好半天,才噗通跪下給她磕頭,直呼金安千千歲。
她扶人起來,問官家,「你們家將軍可在府上?替我通稟一聲。」
老管家擦擦額頭上的細汗,連連道:「在家,將軍在家,只是正在會客,帝姬先裡頭請,老奴這就去叫我家將軍。」
老管家恭恭敬敬把她請進屋,伺候上茶水,又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