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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師‐‐&rdo;劉頡聽徒千墨這樣說,怕他又再怪責,尚想著替陸由分辯,徒千墨卻是笑笑,&ldo;只要他的殷勤小意是真心,目的如何,我不會苛求。&rdo;
劉頡聽老師這樣講,不禁在心下覺得自己幼稚,老師是什麼人,陸由那點心思,難道真能瞞過他了。劉頡於是低下頭,&ldo;阿頡今日早些來問安,也是因為,怕太晚了,擾了老師安寢。&rdo;
徒千墨知道他心中還懸著一樁事,自己說過要算總帳的,這孩子怎能不放在心上。&ldo;你不必心急,料理了他,我自會處置你。&rdo;
&ldo;是。&rdo;劉頡深深鞠了一躬。再隔著門看一眼,也不再說什麼了。他也是經歷了不少波折才能入門的,對同樣沒背景沒依靠的陸由便多了幾分憐惜。只是他性子向來淡的很,擱在心裡的東西也不會拿出來,起初,陸由不懂,竟還以為他刻意遠著自己,實際上,劉頡不過是隨著心意,有一句說一句,陸由心裡曲折,自就想多了。只是他明知陸由誤會,竟也不解釋,他對人全憑本心,我對你好,或對你不好,都是我的事,也不必叫你知道。
徒千墨素來瞭解這個弟子,雖知他這樣的性子定是要吃虧的,但好在劉頡一直是媒體眼中的隱形人,正面負面都掀不起波瀾來,也只能由著他。平素加以引導,但天性可貴,他雖是做老師的,也沒有資格將他打碎了重塑。如今看他回去了,也是輕輕嘆了口氣。
重新進房裡時,卻見陸由實在撐不住了,不止汗水,連眼淚都嘩嘩地沖了下來。他知道,若不是逼到極致,絕不會如此的。
徒千墨刻意放緩了語聲,帶著些催眠的味道,&ldo;還有兩分鐘,再堅持一下就好。&rdo;
&ldo;噬~是‐‐&rdo;可陸由竟像是連哭都發不出聲音來。眼淚也落得更急了。
&ldo;心裡委屈了?&rdo;徒千墨刻意說些話,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陸由根本沒有力氣接,可又不敢不接,張開口半天發不出聲來,越發難過了。
徒千墨的語聲還是那樣安定沉穩的樣子,&ldo;有句俗話,叫做行百里,半九十。往往就是臨門一腳的時候,不是缺了運勢,就是缺了忍耐。缺了運勢,你尚能說一句對得起自己,可若是,本身就扛不住,想想前面那些艱難,你又對得起誰?&rdo;
陸由似是想說什麼,徒千墨卻是道,&ldo;不必回我的話。自己好好想著。你懂了,再苦再累都能扛下來,你以為你懂了,沒用。&rdo;
陸由如今大腦只顧著和身子戰鬥,哪裡能細細品他語中深意,只是究竟還像是能存下幾分在腦子裡,彷彿將可樂當成了醋,本以為是被酸倒的,沒想到,卻是刺了一下。
徒千墨不再說話,看了看錶,在陸由最茫然的時候,將那玻璃珠子拿了下來。
他雖經常拿話激著弟子,但平常人總用的招數他倒不喜歡。譬如跪香,弟子受罰時頂不住了,明明還有一大半的,很多人就會騙說,還剩十分之一了,這雖也是為了弟子好。但徒千墨總覺得,錯就是錯,受罰是為了讓自己靜心,知錯了,多難多久都會咬著牙熬,否則,就是哄下來了,也沒大意思。
陸由心思多,本以為他說還有兩分鐘是騙自己的,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拿下來,也是一驚,&ldo;老師‐‐&rdo;
徒千墨聲音淡淡的,&ldo;其實,沒那麼痛苦的。&rdo;
陸由低下了頭,&ldo;是。&rdo;
&ldo;褲子提上吧。&rdo;徒千墨沒多看他,去拿酒精給那玻璃珠子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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