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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另起一個話題：&ldo;才剛聽您老說，這兩年日子好過了，回頭可想把孫子、外孫女都送去讀書?&rdo;

&ldo;那可不是怎的，&rdo;李老漢滿是嚮往的說道，&ldo;能讀書的，誰願意叫後代地裡刨食兒呢!好歹認識幾個字，便是出去找活兒也輕省些哩，只是怕讀不起。&rdo;

說著，面上難免又浮現出一絲愁苦。

讀書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單說需要的筆墨紙硯等就是個大麻煩，再者還得請先生，一筆筆的，都是開銷!

見他這般毫不猶豫的，公孫景倒有些驚訝，轉而換了個問法：&ldo;外孫女也叫她跟著小子們一般讀書?都在一處?&rdo;

李老漢好似才品出味兒來，竟先扭頭朝四下看了幾回，這才壓低聲音道：&ldo;狀元爺，這邊城同開封可不一樣，女娃娃也小瞧不得哩!&rdo;

公孫景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等回神，就聽李老漢語重心長道：&ldo;都是打過幾年仗的，誰不看開了?只有活人和死人，哪裡還有什麼男人女人的分別!早前敵兵殺過來的時候，難不成遇到女娃就放過去?沒那回事兒!禍害的更厲害!您是沒見，可老漢我見了，城內外無數百姓見了，忠義郡主，就是這位白家女郎，親自披掛上陣!前前後後幾回，光是砍下來的炤戎雜/種的腦袋就不知多少了!有誰因為她是女郎就輕慢了的?沒有!一個都沒有!直到這會兒，炤戎、大月那些流民，一聽到郡主的大名，還恨不得嚇得尿褲子哩!&rdo;

說到炤戎敵軍時，李老漢那雙飽經滄桑的雙目中就不自覺的迸射出怨恨的火花;可後頭提到白芷，他卻又本能的帶了恭敬和感激，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極為深切的感情。

至少公孫景從未從什麼人身上看到過這種情緒。

該如何形容呢?他有些疑惑的想著，而直到經過一座小小的廟宇時才愕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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