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所歸屬在第幾日(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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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孩子啊
請聆聽神明的聲音,接受命運的安排
待我為你洗塵,待我為你梳髮
待你沐浴陽光,待你盡除汙穢
一切皆為新生!
……
打著赤|膊,正讀著神殿禮則的司黎艾忽的別過臉,右手虛掩著鼻頭打了個噴嚏。他含拳敲了敲自己發酸的小腿,側頭看了一眼那木桌上七橫八豎攤著的幾隻粗細不一的油彩畫筆,又看了一眼渡淮手上的蘸了黑油彩的蘆葦筆,略顯不耐煩道:“還要畫多久?”
自七日懺悔禮首日,卞邪和司黎艾不歡而散後已經過去了三日。照禮制,第五日,他需在受以“墨刑”後,在大禮堂告解亭內聆聽一日“世界的懺悔”。
渡淮用小拇指擦了一下司黎艾胸口上的油彩:“快了……你身上的油彩已經幹了,要不哥哥先穿衣服吧,免得著涼了。”
而所謂的墨刑,其實是用黑油彩在懺悔人的身上及臉上,依照神殿禮則繪製相應的類似波浪紋、齒輪紋、三橫紋等等紋理的圖騰在面板上,意將懺悔者的罪展露於光天化日之下。
司黎艾抓起板凳上的黑金侍從服,先抬起手聞了聞腋下,問渡淮:“我身上味道大嗎?”
疫城已然入夏,午後特別容易出汗。他已經要五日沒沐浴了,雖然這幾天他用布沾了水擰乾後,抹了身子才睡,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
渡淮湊近聞了聞,只聞到了橄欖香和油彩香,“你又沒狐燥,且你五日吃齋,不可能有汗臭的。”他見司黎艾穿好了衣服,讓他閉上眼睛,打算重新拿起蘆葦筆給他紋面。
卻是一個側身,手臂不小心撞到了桌角,還拉到了左肩膀那脫臼的傷口處。疼得他悶哼一聲,蘆葦筆直接落到了地上,濺起的油彩滴在了二人的腳面上。
司黎艾趕忙扶住他,“沒事吧?”
渡淮左臂脫臼是因為不歡而散的那日他出言不遜,卞邪一怒之下憑著肌肉記憶,一舉將對方擒拿後,將對方的手臂給卸了。幸好昆在一旁及時阻止,不然卞邪那一拳下去,渡淮可不止是脫臼,那得是破相了。
渡淮至今還心有餘悸,當時的他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卞邪發難得猝不及防,速度極快無比,幾乎是話音剛落,他就朝地獄門邁了一步。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敢跟我夫人叫囂。”司黎艾揶揄著,走到那蒸汽榨油機旁放置源能的籃子裡選了塊能產斯特剋核心的源晶,對著陽光照了一會兒,等源火燃起,晶源升了溫後,他才拿過去給渡淮:“喏,敷一下。”
“誰知道他瞎了還這麼……嘖,都幾天了,還敢夫人夫人的叫,小心給教父聽去,你又挨一頓打。”渡淮接過那溫熱的晶源,敷在疼痛的脫位處,不經意抬眼見司黎艾變了臉色,忙收住了嘴。他見司黎艾重新坐到矮凳上,拿出了那隻他藏在長袍心口內袋裡的銀蓮花耳扣,睹物思人。
夏熱的風帶著橄欖青果的清香,帶著翠綠飽滿的葉片與嫩白柔軟的橄欖花隨風飄落。
司黎艾十指染甲,用的也是墨色,與他掌心的銀白色銀蓮花兩極相對,格外鮮明刺眼,直至幾朵橄欖花瓣飄落掌心,才緩和了二者之間的矛盾。
渡淮於一旁觀著,半晌又重新拿起蘆葦筆走到司黎艾身前:“哥哥若是想,把白色直接染成黑色,它便搭你了。”
他沾好油彩,先在司黎艾的雙眼下紋了一橫:“只是哥哥要想清楚,若是染失敗了,這朵花就要毀了。”他話裡行間意有所指,對方無須細聽也能明白。
司黎艾頓時抓住了渡淮的手腕,蘆葦筆急轉一斜,墨色貼合著司黎艾上挑的眼角劃出,化出一條妖冶動人的眼線。
那雙琥珀色的眸緊盯著面前的少年,警告道:“別逼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