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幸運的真相(第1/6 頁)
司黎艾將卞邪送回房後安頓好時,羅德和昆正好回來,他不由得匆匆走暗道回了地下,換好平日裡常穿的藍色服役服。
鏡中,他盯著自己半乾的茶色長髮許久,終是拿起發繩辮了最簡單純粹的蛇蠍辮,將耳上的銀蓮花耳扣也拆了下來。
安娜沒過多久就來敲門,說家主要見他。
不過一日,事務室就變得陌生起來。
原是環繞事務室一圈的書架變成了兩側半包圍的形態,角落兩側的暗道門就這麼暴|露著,而空出的中部變成了與後院相連線的落地窗。
此刻陽光正好,照亮了整個後院與事務室。
凌亂的桌案變得乾淨整潔,書卷僅留三兩冊,剩下的全整齊堆放在桌案左側腳下,分成了三堆。桌案右側則是一輛兩層推車,底層放著備用的玻璃器皿,首層則是一套白琉璃網格紋酒具和一盞銅色小爐,梵朵兒正站在推車旁溫酒。
空氣間是濃郁的葡萄酒香,細聞還能聞到些酸果的澀味——似乎是柑橘皮。
換上了居家常服的羅德坐在桌案前正查閱著這半年的航海日誌,右手提著羽毛筆,偶爾會在書卷上寫上兩句。
司黎艾朝梵朵兒看了一眼,只見他微笑了一下便繼續溫酒,約莫兩三分鐘便將小爐的火關了,將壺裡的酒盛了出來。
“跪下。”
那書案前的男人終是開口。
司黎艾早已不是剛到疫城時的他了。他利落地後撤一步,跪了下來。
幸好秋冬時,事務室就鋪好了地毯,跪久了也不會太乏力。
羅德沒有合上書卷,只是將羽毛筆插入墨中。他視線微低,問:“你的主人為何會生病?”
司黎艾雙手交疊,拜了下去:“是罪人的錯。”
手邊的溫酒升起絲絲香霧。羅德說:“我問的是,為何。”
司黎艾故意靜了一會兒,才說:“主人既沒有親口告知,那罪人便不能忤逆主人的心意……”
“大膽!”
兩個字沉沉的壓在司黎艾的肩上。
“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
像有石頭壓在了司黎艾的背上,有些喘不過氣。他喉間微動,冷靜道:“主人的父親,此宅家主。”
緊張的氛圍似乎因此緩和了些許,只聽對方喝了一口溫酒,卻是不再問他:“梵朵兒,小大人和專屬服役相處得如何?”
司黎艾低著頭,看不到二人的表情。
他心跳快了幾拍。
怎麼都愛問這個問題呢?
梵朵兒溫聲道:“依小僕來看,是稱心的。”
羅德有些不信:“但我聽其他僕從說,專屬服役常常惹得小大人不快。”
司黎艾交疊的雙手下意識一緊。
梵朵兒輕輕笑了一聲,“家主曾說過傳言不可信,小僕也只是將自己感受到的說出罷了。”意思是,稱不稱心,還得問卞邪才是了。就像您問原因,司黎艾也不一定說得稱您的心。
羅德又飲了一口,才對司黎艾道:“起來吧。”
又對梵朵兒說:“再溫一杯,給司小先生嚐嚐。”
方直起身的司黎艾眼睛微微睜大,心中警鈴大響,對這個稱呼已經有些敏|感了。他見羅德拿出了一卷未拆封的信箋,向他遞來。
羅德向上抬了一下信箋,輕輕“嗯”了一聲,意思是讓他上前來接。
司黎艾上前,俯首雙手接過。
他拆開信箋,裡面只用舊神語寫了一句話:
poker Face reveals the fortunate truth.
藏情於心,乃幸運的真相。
這是司景旭第一次帶司黎艾行商時告訴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