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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之給衛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回去,衛成得了命令,悶聲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老太監玉泰伺候在御前,卻與二皇子狼狽為奸,一向與宋寒之不和。
他面上功夫做得極足,笑呵呵地進來,先恭恭敬敬給宋寒之行了個大禮,而後又說了不少奉承話。
「玉公公此番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宋寒之翻閱著手裡的書冊,等他喋喋不休奉承完,頭都未抬過一次,更別談拿正眼瞧他。
玉泰倒不惱,仍笑眯眯地上前給宋寒之捏了捏肩膀,最後才說:「二皇子邀您兩日後共赴寒鷺寺為皇上祈福,您是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為父皇祈福是好事,當然要去,只是孤近日還要代父皇處理些政事,祈福的事,就要勞二哥操持了。」
宋寒之不卑不亢,甚至連翻閱書冊的速度都沒有變化,依舊一頁一頁看得仔細,似乎並未因玉泰的變相威脅而動怒。
玉泰吃了癟,臉色變了變,很快又咬著牙變回原先那副狗腿的模樣,恭敬說了句:「奴才稍後就傳達給二皇子。」
宋寒之懶懶地回了個「嗯」便再無言語,玉泰見自己討不著好,只得輕咳兩聲,挑眉道了聲「奴才告退」,臨走前還不忘賊眉鼠眼地將室內掃視一圈。
玉泰走後,宋寒之才將厚重的書冊合上,骨節分明的長指一下一下叩擊著黑檀木書桌,隨後,他站起身,就著半乾未乾的松煙墨在宣紙上洋洋灑灑寫了三個大字——鴻門宴。
衛成帶著宋寒之的口信回府時,正巧趕上何叔在訓斥下人,府裡鬧了刺客,太子殿下又不在,倒是苦了何叔,既要排查可疑的下人,又要叮囑侍衛們加強戒備。
與何叔打過招呼,衛成便徑直去了姜雪蠶所居的客房,結果走得太急,一拐彎便撞上了綠柳,虧得他反應夠快,及時扶住了綠柳的臂膀。
「衛成?你怎麼……你去見過殿下了?」綠柳穩住身形,見眼前人風塵僕僕的樣子便能猜得個大七大八,特意降低了音調問他。
「嗯」,衛成見眼前人站穩,才放心地將她放開,問了句,「姜姑娘在嗎?」
綠柳掂了掂手裡的繡花枕,又指了指身後,道:「何叔給姑娘安排了一間新屋子,姑娘在裡頭收拾東西呢。」
衛成點點頭,問了句:「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殿下有什麼吩咐你儘管去和姑娘說便是,一個枕頭而已,又不沉。」綠柳擺擺手,笑著與他擦肩而過。
衛成走到客房時,姜雪蠶正在打包衣裳,臉色有些蒼白,眼下也冒出淺淺一片烏青。
昨夜綠柳突然喚醒她,說是有刺客,她這一天都戰戰兢兢,生怕那刺客就是昨日夫君在門口見到的壯漢。
她不想被賣,她想等夫君回來。
「姜姑娘?」衛成敲了敲門,喚了一聲。
「衛大哥」,姜雪蠶收斂心思,笑著迎了過去,「衛大哥有什麼事嗎?」
衛成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交給她,說:「這是主子派人捎回來的,姑娘看看。」
原來,宋寒之早已寫了封書信,在衛成臨行前偷偷塞到了他手裡。
姜雪蠶小心翼翼拆開信封,裡頭只有一張信紙,信紙上只有寥寥數語:「我於此處安好,你也要一切安好。」
「主子說,希望姑娘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他,還有,主子讓姑娘好好聽林大夫的話,把病養好。」衛成一邊回憶著一邊傳話。
姜雪蠶用細白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信紙上已經完全乾涸的字跡,眼底笑意漸深。
衛成本想問一聲挪屋一事需不需要他幫忙,結果他那銳利的目光瞥到了屋子角落裡一籃用金箔紙折的元寶。
他這人直腸子,想都沒想便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