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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串號碼回得很快:【那你要不要和棠棠一起過?我聽說棠棠也在你們劇組,要不我找個酒店給你們做頓好的送劇組一起吃?你們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褚寒深保持著單手握手機的姿勢,停頓了一下,回復道:【謝謝,不用了。】
以往他說到這裡就不會繼續了,今天多加了一句:【你們怎麼給沈棠怎麼說的我不管,我不喜歡她,如果她因為你們的態度對我有什麼誤會,我不會負責的。】
他發了這條之後對面很久沒回復。
他也不在意,插上耳機練歌。
過了會兒,螢幕上方飄過一條:【媽媽知道了,可以問一句,寒深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
褚寒深將對話方塊往上劃掉,沒再回復。
梁波從外面打探進度回來,趴在門框上對褚寒深說:「深哥,他們音響好像沒調好,可能要等半個小時不止,要不你先睡會兒。」
褚寒深「嗯」了一聲。
梁波給他關了燈,又把門帶上。
每次過年過節,各個電視臺,影片網站,活動就特別多。
即使梁波已經推掉不少了,褚寒深還是劇組通告腳不沾地地來回跑。
他已經快三天沒好好睡覺了。
縱然他精力不錯,此刻也有些疲憊。
特別是關了燈,好像全部的嘈雜都被關在了門外。
黑暗迎面將他吞噬。
他恍惚想起七年前那間漆黑的小屋,屋裡充斥著激烈的爭吵,以及濃重的,抹不開的血腥味。
那片紅好像糊住了他的眼睛。
他不顧一切地往前跑,迎著風。
冬天的風像刀割一樣剜過他的面板。
他拼命地跑啊跑啊,後來跑累了,躲在一個小灌木叢裡。
後來他睜開眼,彷彿是另一個世紀的事了。
他腦海里的畫面轉了一轉。
轉到那天晚上的夜燈照在沈溶月柔和的臉上,連細微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耳機裡的歌剛好唱到:「這個世界聲色犬馬荒亂不堪,你的臉你的笑穿過城市霧氣停泊簡單,擁抱你。」
褚寒深眼睛緩緩睜開,盯著天花板滾了滾喉結,嘴唇抿成一條線。
拍攝還剩下三分之一。
隨著時間拉進,越來越多戲份都在夜裡進行。
演員還好,總能交替著休息一會兒,劇組裡有的工作人員已經熬了整24小時沒睡。
沈溶月下戲時已經接近兩點,離開片場前她十分體貼地點了三十來杯左右的咖啡,給他們提神打氣。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一小撮經常受她「雨露恩惠」的同事,都親切喊她「沈仙女」,誇她人美心善凡間天使,一頓彩虹屁把她吹得嘴角瘋狂上揚。
沈溶月這個人,其實活得很純粹。
沒有什麼樑子的話,她特別好說話。無論讓她拍什麼,多冷的天,穿特別少的衣服,她也願意。
生氣了哄哄就好,接觸多就知道她沒想像中那麼高冷。
拍戲時間實在太晚,沈溶月就讓繆雪自己先回去休息了。
一個走在回酒店的路上,鞋面擦過水泥地沙沙作響。
這個點,酒店門口沒多少人,前廳也空蕩蕩的。
街角的路燈高高立著,照得地面昏昧不堪。
一陣涼風吹過來,沈溶月放空思緒,雙手縮在衣服裡,低著頭加快腳步小跑穿過停車場。
她餘光瞥見一道頎長的身影靠著轎車車門,指尖捏著煙。
白色的路燈落在他臉上,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微微揚起,狹長的眼藏在煙霧後面半眯著,整個人懶懶的,有點厭世的味道。
褚寒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