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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琛銘趕緊把手從水裡拿出來,帶出了一串水花。咳咳,是先生出來了,糟了,先生看到他這副樣子會不會覺得他特別沒見識啊,像個沒見過世面的人,捂臉。
他轉身向後面看過去。落在簾子上的一隻手,素白修長,如美玉般熠熠生輝。簾後的人正向他走來,慢慢露出之前被簾子遮擋住的面容。
完美不似凡人應該有的容顏,清晰地映在他眼中,眼前這人,今日穿了一身極為素淨的月白衣衫,一盞精緻的琉璃玉發冠將鴉羽般的發鬆松束起,更襯得人如冰玉霜雪,儀容絕世。
祁琛銘經受了這一波美顏暴擊,心裡默唸罪過罪過。他耳朵微紅,悄悄地把濕漉漉的手背在身後,想掩蓋自己之前幼稚的玩水行為。
這時,一隻疊的方正的錦帕落在了他眼前。
他抬頭看去,是先生遞給他的錦帕。
祁琛銘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那隻素白的錦帕,他明白先生的意思,是想他用錦帕擦乾淨手上的水珠。
他捏著這隻其貌不揚,幾乎是街市上隨處可見的錦帕,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冷檀香,這是錦帕上殘留的暗香,一如它的主人,清冷如天上月。
想到這帕子上還留著先生身上的香味,他頓時就不捨得用了,這是先生給的帕子,是先生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是要好好珍藏放起來的,若是僅僅因為擦手弄髒了,那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司衍看他磨磨蹭蹭地,遲遲沒有動作,「怎麼了陽春三月,湖水寒冷,我予你錦帕,是讓你用的。我將你帶出宮,總不能讓你受寒了。」
祁琛銘乖巧地點點頭。
他偷偷瞄了一眼司衍,忍下心中的不捨,拿著錦帕將手囫圇幾下擦了個乾淨,然後將帕子十分珍重地放進懷裡,他打定主意回去不洗了,萬一把香味洗掉了怎麼辦,要回去找個盒子將帕子珍藏起來才是。
小栗子站在一旁,咬著手裡的黛藍色棉布帕子,他說的話殿下當作耳旁風,慕先生說的話殿下卻如奉至理真言,那乖巧的樣子真的是罕見極了。
想到這他用一種極崇拜的眼神看著司衍,不愧是慕先生,才氣冠絕古今,不僅有仙人般的容貌氣度,在教書習人方面更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真是厲害極了。
過了巳時,日頭慢慢上來了,和煦明媚的陽光照耀在平靜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像碎掉的珍珠灑在上好的湖綠色錦緞上,映著湖水周圍的場景,竟像是一顆巨型的寶石在散發著沖天的寶光,好看極了。
這也是半月湖出名的一個原因,被納入京城八景之一,稱為「寶光日華」。只是因為地勢和周圍建築等原因,這一景象一次只能持續一刻鐘,而且只在每年的三月裡出現,算起來一年也見不到幾回。所以這時候半月湖上全是慕名而來遊湖的人,湖上密密麻麻的船舫和人,圍的水洩不通。
祁琛銘小臉泛起青色,連傾慕肖想了很久的「寶光日華」景觀也沒有興致仔細欣賞了。
他看著周圍不斷向他們擠來的船隻,和站在船頭拿著團扇捂臉嬌羞看向他們的閨秀們,更準確地說,是看向站在他旁邊的先生的,他這個矮豆丁就是個背景板。
這些京城貴女們,這時候沒有了平時作為閨秀的矜持,那熱辣辣的眼神,熾烈的好像要吃人一般
實在是旁邊這人,委實太惹眼了些。
鍾毓靈秀,風華月貌,翩翩濁世之佳公子也。
世人多為美色所惑,何況先生不僅僅只是有容色。
他祁琛銘若是個女子,看到先生這樣的男子,估計表現也比她們好不到哪裡去。
自他見過先生後又被極為推崇先生的母妃普及了一番先生的生平事跡後,他不僅一次感嘆過,慕先生不僅姿容絕世,而且琴棋書畫射御數皆是皆是精通,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