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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徐浥影奪過記錄員手裡的筆,身子憑感覺往前一撲,筆用力地紮在距離她虎口不到兩公分的位置上,筆頭與桌板碰撞後,發出短促沉悶的響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有徐浥影惋惜地嘖了聲。
民警看得瞠目結舌,反應過來後忙不迭擋在兩人身前,還是那套陳詞濫調,「小姑娘,有什麼事好好說,別動手啊。」
徐浥影揚起一個甜膩的笑容,「你們緊張什麼,這不也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民警還想說什麼,被徐浥影先聲奪人,「你還是先別說話了,你再開口,我該原地吊點滴吸氧了。」
「……」
暗潮洶湧的場面不是米洛一屆凡夫俗子能插手的,她就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暗暗覷著徐浥影的反應,然而接下來的對話,徐浥影沒再表現出狠絕的姿態,語調平和到極點。
「為什麼是我?」
「我們見過的,你忘了嗎?在你十七歲的演奏會上,你真的好漂亮、好迷人,你還和我說過話的,你說——」
徐浥影沒聽完,面不改色地火上澆油道:「不僅忘了,這輩子也不想再回憶起來。」
其實從她的話和種種行為裡,徐浥影已經對這人的身份有了明確定位。
說的好聽點,叫佔有慾極強的狂熱粉絲,往現實了說,就是一借著精神病由頭,鑽法律空子的變態。
沉默了會,徐浥影想起自己在失明前收到的幾封落款名為「草乂」的信,裡面的內容用血字寫的,以為是黑粉寄來的,當時就被她扔進垃圾桶。
離開警察局前,徐浥影聽見有人在議論:「幸好只是個小女生,釀不成太大的問題。」
徐浥影猜想,這人口中更大的問題,離不開性犯罪。
徐浥影腳步一頓,掉頭回去,挑眉重複了句:「幸好?」
她彷彿聽到了天大的荒唐話,手杖重重甩到一邊,冷著一張臉走到這人面前,「那她下次再潛進我家,我是不是還要感恩戴德地對她說上一句&039;歡迎再次光臨&039;啊?」
瞬間一片死寂。
米洛撿起手杖,快步走到徐浥影身邊,遞了過去,等出大廳後,米洛問:「浥影姐,你剛才是為了嚇她,才拿原子筆裝模作樣地去戳她的手?」
「裝模作樣?」徐浥影有點佩服她的腦迴路,「你真當我有天眼,還是瞎著眼就能算準哪個位置戳不到她的手?」
米洛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所以她剛才壓根就不在乎會不會傷到那變態?
下一秒,徐浥影佐證了她的猜測:「要真戳到了,那也是她應得的。」
民警的態度告了徐浥影這事最後不會有什麼結果,果然沒過幾天,就聽米洛說蘇艾被有權有勢的外公用精神病發作那套說辭親自領了回去,當天下午,處理案件的民警也打電話來了,「小姑娘認錯態度挺好的,跟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想得到你的諒解。」
徐浥影輕飄飄地笑了聲,「想要得到我的諒解?」
諒解等於原諒和理解,光是後者徐浥影就做不到了,更別提裝一回菩薩,大發慈悲地原諒她。
「她配嗎?」
「每天晚上被折騰得心驚肉跳的人是我,現在就用一句她還小,把犯下的錯全部抹掉,憑什麼?」
憑什麼受害者要為加害者的幼稚買單?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她一句道歉能賠我一個完整的笨笨和糊塗嗎?」
聽筒裡沉默了會,徐浥影忽然又改口:「原諒她也不是不行,等我哪天也從22樓摔下去,最後摔個粉身碎骨,把她的命一併拖到地府,我保證原諒她。」
她擁有一套獨屬於自己的價值體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