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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不動聲色地將白羲收入袖中,施了個簡單的法訣護著他,確保一會兒打起來時,白羲不會被波及。
鬼都王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扯了扯薄唇,笑道:「放心,雖然我的確很殺了你,但也不是現在。」
直到現在,他還是喜歡把「殺她」掛在嘴上。
謝姮不知道這算哪門子殺。
整天跟個跟屁蟲似的,甩都甩不掉,還喜歡動手動腳。
謝姮冷笑一聲,「是嗎?多謝你這麼想殺我,還幫我找了這麼多跗骨花。」
鬼都王驀地一僵。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其兇狠,瞪著謝姮,惡聲惡氣道:「我說了!那是對你的考驗!」
謝姮:「考驗我適不適合被你殺?」
鬼都王:「……」
謝姮:「還是怕我就這麼死了,你殺起來不過癮?」
鬼都王:「……」
謝姮一開始的確沒有懷疑過他對她的殺意,她甚至囑咐過赤言,讓他小心周圍的魔,論武力,這些魔打不過赤言,但論詭計多端,她還是覺得魔更可怕些。
雖說她不太明白,她既已離開藏雲宗,鬼都王還纏著她做什麼。
但轉而想想,她和他也算是有深仇大恨。
她關了他這麼久,還往死裡捅了他一刀。
她也的確在等著他報復。
結果等來什麼?
先送一批人和魔給她殺,再莫名其妙送了跗骨花,後來又邀請她來大營。
一邊做這些事,一邊嚷嚷著一定要殺了她。
謝姮覺得他再不殺就是有病。
雖說他本身也就是個瘋子。
謝姮抬眼,和這魔頭漆黑的眼睛對視著,眼底泛著些許抗拒和嘲弄,眉心的火紋隱隱泛金,將赤色蓋了下去,映著眼睫,暈開一片寒意。
殺意從袖底蔓延。
她馬上就要動手掀開他的剎那,突然又聽見他不緊不慢道:「第二個禮物,若是謝涔之呢?」
謝涔之?
謝姮驀地抬眼,眸光一顫。
她冷靜清透的眸底,終於染上一絲顯而易見的薄怒,慍怒道:「與我何干?」
方才她再冷淡不快,無論是嘲諷,還是排斥,神情也始終是平靜的。
一提到她的老情人,便失了冷靜。
鬼都王端詳著跟前這小美人,她的眼睛如一方寒玉,無論怎麼打磨,都是涼的。
像秋夜寒潭裡的月光,清清冷冷,看得見卻撈不著。
只有在提到某些人時,才會被激起一池漣漪。
鬼都王冷哼了一聲。
就算是不太好的情緒,那也是情緒,看著極為礙眼,與之相比,他就是有種不被她放在眼裡的不悅。
誰敢把他不放在眼裡?
鬼都王露出一絲陰鬱的笑來,低頭看著謝姮的眼睛,近乎咬牙切齒地說:「與你無關,那更好啊,不如接下來我們賭一賭,謝涔之看到我們如此,今日會不會出現?」
高處的他們小聲說話,聲音被隔絕得很遠,周圍所有魔都聽不到他們的話題。
下方,謝涔之半跪魔族之中,障眼法下的白衣染塵,指尖的血混著泥土。
他隔著那些魔中間的縫隙,凝視著高處。
那魔頭湊上前去,眼睛靠近她的鬢角,微微附身,擋住了瘦削虛弱的她。
從謝涔之的角度看去,彷彿這魔頭將她壓在懷中,耳鬢廝磨。
姿勢這樣曖昧。
謝涔之凝視著阿姮,嘗到了喉間淅瀝的血。
阿姮從前也與他坐得那般近。
那日她氣走了江音寧,坐在他的懷中求他上藥。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