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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急這一時。」他朝她輕喚:「過來。」
……
對方不動。
他也不惱,只抬手劃出一道風刃,割開了掌心,血沿著指尖一滴滴砸入湖裡,形成無數蜿蜒的血線,朝汐姮匯聚而去。
又是血。
汐姮這段時間喝他的血喝得想吐。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怎麼回事,能會有這麼多的血給她,既然親自把她坑害成這幅樣子,又何必假惺惺地捨命救她?
儘管不情不願,汐姮還是眼睜睜看著那些血線湧入她的體內,隨著血的侵入,她感覺體內混亂的濁氣又被驅散了些許。
「現在隨我運功。」
他說著,想起什麼,略微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想早點離開這裡,就乖乖聽話。」
行。
汐姮分得清局勢,閉上眼運轉體內的真元,一邊運功一邊不無冷酷地想:既然你給我機會殺你,那我還客氣什麼?
與此同時,衛折玉剛剛潛入藏雲宗後山的秘境。
他沿著山路慢悠悠地走,如過無人之境,路上遇見幾個守衛的弟子,對方尚未來得及叫喊出聲,便齊齊昏了過去。
「嘖。」
衛折玉不屑地皺眉。
還以為謝涔之成神了之後,這自詡正道之首的藏雲宗能有幾分長進,看來還是他高估了他們,雞犬還是雞犬,縱一人得道也仍升不了天。
從前他憎惡這裡的每一個人,連帶著這些弟子,只要跟藏雲宗沾上關係的,都是他衛折玉的死敵。
如今心態倒是變了點。
不是那麼想殺人了。
區區一個藏雲宗,已經不值得他為之咬牙切齒痛徹心扉了,不是仇恨消淡,也不是釋懷原諒,只是當他因一人而重獲新生,跨越了數個大境界之後,早已懶得回頭去看那些螻蟻。
螻蟻之命,連踩死都嫌麻煩。衛折玉懶洋洋抬了抬食指,那幾個弟子便被攝魂之術吸走了三魄,形如痴兒般杵在了那裡。
衛折玉慢悠悠從他們身邊走過,抬腳走入濃霧,憑著記憶,來到熟悉的秘境門口。
這是整個藏雲宗最隱蔽的地方,他曾和汐姮闖進去過一次,只是那時汐姮還只是凡人,性命垂危,而他坐著輪椅行動不便,帶著她一路橫衝直撞,無暇去留意更多的蹊蹺之處。
如今故地重遊,他早已今非昔比。
能感覺到空氣中流動的極細的遊絲,衛折玉雙目微闔,抬手,憑空抓住一絲遊走的靈氣。
天道最核心之處,果然就在這附近。
昔日上古無渠劍被封印在此處,並非沒有緣由。
抬眼的瞬間,瞳仁深處湧動著淡淡金光,衛折玉警惕地環顧四周,握緊手中的劍,循著黑暗的長廊往裡走。
這一次他能傾聽靈氣流動的方向,直奔靈氣來源的方向。
只是單單循著氣息,也並不是太順利,這下方地道一層又一層,足足延伸至地底數千丈,盤根錯節,極為複雜。
衛折玉一路往下,隨手殺了好幾隻兇悍的靈獸,招式極其輕描淡寫,宛若捏死一隻蟲子,只有遇到複雜的迷陣時,才會稍稍停下來思索一番。
在此之前,他一直在伺機救出汐姮。
那段想靠近她不能的日子,他閒暇時所做最多的事,便是趁謝涔之身處不周山,他潛入藏雲宗密閣,以過目不忘的本事,把藏雲宗大大小小記載古法秘術的卷宗全看了個遍。
看完之後,他一邊驚訝於這宗門所藏典籍之豐富,的確囊括天下一切聞所未聞的術法,一邊又覺得諷刺,什麼名門正派,見不得光的法術可是一個不少。
衛折玉在一處岔路口停下,忽然皺了皺眉。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