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癲(第3/4 頁)
一些不該犯的賤。後來大家一起出生入死的,也算有了幾分真感情。
正因為有這幾分真感情,所以當大奉定都盛京,天下初定之後,她便給宣武提了一條建議——杯酒釋兵權。
大奉,這個發展程度類似於唐朝的朝代,還沒有過這種處理君將關係的模式。
在以往的歷史中,武將在輔助君王開闢天地之後,會被君王封為王公,得到一塊封地,然後便會帶著自己的兵來到那塊封地上,開始休養生息。然而所有這樣的開國將領的下場,通常都十分悽慘。
由於將領手中握有重兵,且自有封地,當君王年老變得多疑,他們的存在便有了謀逆的嫌疑,而將領也不可能主動交出軍權,因為亂世之中的經驗告訴他們,手中無兵只能任人宰割。
君疑將,將畏君,最後一般是君王找了個藉口,給其坐實謀反罪名,然後派大軍壓下,剿了反抗的將領的軍隊,誅其九族,解決心腹大患,再把封地收回。
第一世和第二世,多疑的宣武帝就是這樣乾脆利落的解決了兵權問題。
這一世,為了能讓這些一生戎馬倥傯的兄弟有個好下場,喬知予建議宣武帝以慶功為由舉辦私宴,宴請所有武將,在宴會上,將為人君者的顧忌說開。
她其實不知道這哥幾個到底是不是心甘情願的交出兵權,但或許當時圍住綾綺殿的禁衛軍的刀實在亮得晃眼,這兵權不交也交了。然後就有了大家現在高官厚祿、不用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悠閒生活。
這不好嗎?
喬知予覺得,這分明很好。
“噼啪”,燃得正旺的油燈爆了一個燈花。
老四成國公錢成良帶著醉意迷迷瞪瞪抬起頭時,正看到橘黃的火光映在喬遲那張神色從容的臉上。
喝到現在,眾人都醉得狼狽,抬頭都難,這個最小的兄弟卻仍在悠閒自得的夾菜喝酒,肩背挺拔,愈顯丰采高雅。
錢成良知道當年綾綺殿釋兵權一事,喬遲必定事先就知曉,只是他沒有和兄弟們透露哪怕半句!他知道喬遲十六年來對宣武忠心耿耿,但三哥是兄弟,他們其餘的這幾個難道就不是兄弟了嗎!
他心底清楚,如今這樣,恐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可午夜夢迴之時,他還是會恨。
夢中鐵馬冰河,夢醒身陷囹圄,即使這囹圄是用高官厚祿綾羅綢緞鑄就,他錢成良依舊不稀罕!
喬知予垂眸,捕捉到了這髮鬢斑白的四哥醉眼中一閃而逝的怒與恨,不禁搖了搖頭。
她給自己倒了碗酒,旋著酒碗,帶著幾分唏噓,低聲吟道:“嗔,嗔,是非拂面塵,消磨盡,古今無限人。”
錢成良不想聽這意味深長的暗語!
他撐起不聽使喚的身子,一把拉住喬知予端酒的手腕,藉著幾分酒意不甘的開口:“十一,十一!哥哥心裡痛得很,痛得很啊!”
燈火葳蕤搖曳間,喬知予緩緩眯起了狹長的眼,笑得從容又溫和。
她伸出大手,一把攬住老兄弟的脖頸,安撫性的揉了揉,最後俯身在他耳畔,輕聲說道:“四哥,喝醉了,就睡吧。”
酒醉應眠,獨醒難安。人啊,該糊塗點,就得糊塗點。
錢成良愣愣的看著她,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撲在桌上,帶著滿腹憤懣,心不甘情不願的睡了過去。
看大家都醉倒了,喬知予才站起來往賬臺走去。
賬臺後,佇立著一個身穿玄色錦袍、腳踩玄皂官靴,面貌清俊的青年男子。
他叫祿存,是不言騎的中尉,也是她的半個徒弟,直接對宣武帝負責。
待他在她手下成長起來,他將成為宣武真正的心腹,帝王鷹犬,天子爪牙。
這家特殊的酒館,目前便是由他管控,今晚眾國公與她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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