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近墨者黑(第1/2 頁)
元敬一襲暗衛標配的黑衣,板著臉。
見面第一句話就滿是陰陽怪氣。
“杜真人竟有如此雅興,在青樓設宴,真讓元某惶恐。”
杜蔓枝在不遠處細嗅著杯中的果香,懶散地盤坐在屏風後面,嫋嫋香氣順著銅爐盤旋,確實是青樓特調的香。
她特意交代過,這個房間的香料不要加催情成分。
所以屋子裡聞起來清甜而溫暖,夾著一點鵝梨香氣,和人們想象裡青樓的旖旎氛圍截然不同。
“毛病還不少,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人說,你惶恐什麼?好像外面有誰認得你這張臉一樣。”
元敬被她懟得一滯,抱著長劍冷笑,實話實說。
“我怕話還沒說幾句,西廠那位就要帶著他的走狗殺過來了。元某武功平平,可不是他對手,更不願因為一個女人與他為敵。”
杜蔓枝聽了這話輕輕一笑,把酒杯擱下,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
“那就長話短說吧,元統領,看看我手裡這個東西,眼熟嗎?”
玉瓶在燈下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瓶中的紅線糾纏錯落,彷彿有生命一般,圍著一顆圓球緩緩蠕動。
正是柳雁從湛舒華身體裡取出的血玉菩提子。
也是傳聞中可以指揮整個暗衛軍團的神秘信物。
菩提子本身不算特別稀奇,它只是容器。
真正的防偽標識是那些血線蟲,因為只有跟先帝同根同源的血才能讓它們活躍起來。
無論先帝是死是活,暗衛效忠的始終只有她一人,就連現在聽從皇帝使喚,也是因為他是先帝之子,流淌著相同的血液。
杜蔓枝很好奇,當年追隨先帝的暗衛們,究竟知不知道定國公府還有先帝的兩個親生兒子?
元敬一見玉瓶就臉色大變:“怎麼會在你手裡?”
他親口說過的,要是信物落在不相干的人手裡,他們拼了命都會把信物搶回來。
杜蔓枝一上一下地拋著玉瓶。
元敬的瞳孔緊跟著瓶子上上下下。
她看著有趣,四指合攏,將瓶子藏於掌心,說:“我替別人保管的。”
不等元敬問是誰,她搶先說:“要想知道那人是誰,你把你的祖先請出來,我有事跟他們談。”
元敬一臉見鬼。
暗衛軍團是世代相傳的,這一代的統領是元敬,並不代表前任統領已經不在人世了。
可是先代統領的生死,就連暗衛軍團的人都很少知道,她卻能一口咬定,好像很熟悉暗衛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元敬的額角滾下一滴汗。
按理說他該立刻出手搶回信物。
可他估量著敵我實力,悲哀地想,這種跟鬼神有關的奇人,他怕是打不過。
元敬閉了閉眼,視死如歸地衝上去:“看劍!”
杜蔓枝瞥他。
下一秒,黑影撞上一道看不見的靈力牆,連人帶劍都被彈了回去。
還是杜蔓枝好心,用靈力裹住他的劍鋒,這才沒發生白刃變紅刃的慘劇。
元敬憋紅了臉:“士可殺,不可辱!”
話音未落,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他的後頸皮。
“你確定不是自取其辱?”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元敬驚愕極了,他耳力過人,竟然一點都沒聽見身後有人靠近,一抬頭,對上九千歲幽深無底的冷漠黑眸。
糟糕,真的來了!
元敬被殺意激出冷顫,脖頸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衛沉鋒嫌惡地鬆開手,用帕子擦拭著指端,飛身到杜蔓枝身邊落座,低著頭也不說話,全身籠罩著很不好惹的低氣壓。
元敬作為直面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