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好難纏的小姑娘(第1/2 頁)
本朝政局的大變動發生在二十年前,一場變法使得許多舊勳權貴都成了罪臣,革職的革職,抄家的抄家。
徐春君的祖父徐有光尚書當年力主變法,也的確有所成效。
但不到十年,支援變法的德宗皇帝駕崩,變法也就廢除。
那些參與變法的臣子悉被治罪,流放的流放,降職的降職。
誠毅侯在當年算是中立,一直未捲入新舊黨爭,故而和徐家算不上有什麼恩怨。
“既然還未有定論,你們又何必急著疏通?萬一定了罪,你們再上告求翻案也不遲麼。”侯爺夫人淡淡地應了一句,又讓跟著的人去看看馬車修好了沒有。
看樣子還是不想管。
“若真定了罪,我們自然要上告。可從來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為上策。求人說情是人情,定案上告可就是民與官鬥了。”徐春君一雙眸子沉沉熠熠,顯出和她年齡不符的機敏:“我們人微言輕,談何容易。”
至此侯爺夫人看她的目光不由得深沉起來,徐春君則微微垂了眼簾,等待她再次問話。
但侯爺夫人卻遲遲不開口。
偏殿外起了風,古樹上盤結的藤蘿開著細碎的白花,被風掃進門裡,落在水磨青磚上。
上首供奉的佛像眉眼低垂,似對一切瞭如指掌,又似永遠置身事外。
許久,侯爺夫人問道:“你是徐家幾房的姑娘?”
“回夫人話,是三房。”徐春君答道。
“你娘是魏氏?”侯爺夫人似乎有些意外。
“那是我嫡母,我是庶出。”徐春君不做隱瞞。
侯爺夫人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又問她:“你今年多大?什麼時候生的?”
徐春君有些疑惑,侯爺夫人為何問自己這些,但也如實回答道:“我今年十六歲,正月初一生的。”
“徐姑娘,如果侯爺在京,你見了他要怎麼說?”停了片刻,侯爺夫人又把話頭牽回到原處。
“我在家和三姑姑商定的法子,是進京後先去見毛以正大人,然後託他致意侯爺。”徐春君道。
“呵,那個毛竹竿!他是你祖父的門生,可惜死板得要命,”侯爺夫人不禁笑了笑,又恍然道:“難怪前些日子他夫人幾次要見我,只是我身體不適不願見人,想必就是為了這事?”
“夫人料的不錯,所以春君只好來這裡等您。”徐春君進京已經有半個月了。
毛以正只是個小小的七品官,和侯府差著好幾個臺階。
何況他一向孤介清高,別人自然不買他的賬。
“我家侯爺雖在刑部任職,可刑部也不是沒有別的官,你怎麼不去找尚書、侍郎?偏偏求他這個員外郎呢?”侯爺夫人的雙眼又恢復了精明犀利。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帶了一樣東西的,準備把它送給侯爺,好換取個人情。”徐春君說道:“這東西在別人眼裡未必有什麼珍貴,但侯爺多半是喜歡的。”
“是什麼東西?你這麼有把握?”侯爺夫人不禁好奇。
“是前代聖手付元英的真跡,”徐春君看得出侯爺夫人性情豪強,越是隱瞞越容易得罪她,因此只要她問,自己就和盤托出:“我家曾受前代皇帝賞賜丹書鐵券,那上頭的字跡便是付元英親筆所書。”
誠毅侯酷愛書法,尤其痴迷付元英,只可惜付聖手的真跡存世甚少,大多是臨摹之作。
“你們可真夠下血本的,”侯爺夫人連聲嘖嘖:“也虧你們想出這法子。不過話說回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我們家既不會幫你的忙,也不會要你的東西。侯爺不在京中,我一個婦道,更是插不進手去。你還是去別人那裡碰碰運氣吧!”
說著便站起身要出去,徐春君忙上前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