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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下去。
陳珚平日其實也很少生氣,但一旦動了真怒,那便是非同小可。若是這祝主簿做事有些分寸,那倒也罷了,陳珚也未必會和這麼個馬前卒計較,偏偏他不但要去搜小王龍圖的書房,還縱容屬下搜查客院,以至於險些讓宋竹受辱。陳珚早已拿定主意,此時也不為他態度所怒,只是問道,“你是哪裡人?出身何族?可有兒女?”
這一句話問出來,祝主簿面色慘變,頓時身形就矮了半截,他不顧官員體面,給陳珚砰砰磕了幾個響頭,剛才的所謂風骨,早已經不知何處去,口中直央求道,“殿下恕罪,下官也是奉命行事、逼不得已!”
方才那差頭,一旦知道陳珚出身高貴,便不敢告訴名字,祝主簿畢竟是官,膽子比他大點,還是挺了一會兒的,直到被陳珚問起家小族人,方才驚慌起來,也算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現在輪到陳珚不理他了,他轉身看了看那差頭,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差頭嗚嗚咽咽,也不敢不答,“小人……小人季二十二……”
這些胥吏,在官老爺眼中都不算是人了,陳珚也不拿他當回事,隨口說道,“今晚回去以後,你便自裁吧。”
季二十二週身都軟了下來,死命給陳珚磕了幾個頭,嗚嗚咽咽地謝了恩,陳珚也不理他們,而是轉身問宋竹,“這屋裡你可還有什麼是要帶走的?”
方才幾人說話間,宋竹一直在胡三叔護衛之下,此時也是舉袖掩面,聽了陳珚問話,方才放下袖子,只是也不說話,也不看向陳珚,只是掃視著屋內的混亂狼藉,面上神色數變,顯然情緒極為複雜。
陳珚和她說話時,眾人都是以極快的速度退出屋子,誰也不敢留在屋內,只有胡三叔在門前把守,陳珚見人都出去了,便向她走近幾步,低聲道,“粵娘……”
這兩個字,忽然間倒是把宋竹的眼淚給喊出來了,她眼角頓時多了兩行溼痕,拿起一本書,摔向陳珚方向,哭道,“你走開!災星!別來帶累我!要不是因為你,我們家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句話說得陳珚心頭猛然一痛,一時間又愧又悔,竟然無話可答,只好好聲好氣地說,“現在別說這個,你且和我走吧,王家這般護衛,不能呆了……”
宋竹現在,一點也不從容、不優雅,不美麗,她的眼圈和鼻頭都紅了,眼淚被反手抹開,反而沾了一臉,望著陳珚的眼神滿是惱恨和厭惡,握起小拳頭又捶打了過來,“我不要和你走,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自從你這謊話精來了,我們家就沒有好事……你害得我們家還不夠慘嗎?”
陳珚有一萬句話可以回她,但看她一人孤零零地縮在牆角,一邊攻擊他,一邊還一抽一抽地掉眼淚,心下又哪有一點惱恨?只有數不盡的心疼:“她一定是冤屈得狠了……唉,她也說得沒錯,終究是我帶累了先生。”
將心比心地想了想宋竹現在的心情,他的心都更痛了幾分,陳珚忽然有種衝動——若不是胡三叔在此,他幾乎難以抑制自己上前擁抱宋竹的欲。望,正是因為知道宋竹現在有多淒涼恐懼,他才想要讓她稍減愁緒,讓她……讓她知道,他是肯定會護得她、護得她們一家周全的。
“好了,我知道你怨我。”但他知道,胡三叔和那祝主簿,一個在內一個在外,都是能夠聽到、看到屋內動靜的,一點越禮的表現,都會給兩人的名聲留下陰影,他知道自己和宋竹之間,只可能是師兄妹和義兄妹的關係,若是有了什麼不堪的傳聞,受害最深的還是兩人自己。
陳珚閉了閉眼,又往後退了幾步,不讓宋竹打到自己,只是加重了語氣說道,“我也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不過此時是多事之秋,你怎能去往別人家裡?我知道,李文叔李師兄也對你們家關心備至,現在可能在趕來的路上,但李師兄畢竟是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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