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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竹就是再不懂事,也知道他有意輕薄自己,她心頭燃起一陣怒火,蹙眉反感地閃開了幾步,那兵頭面上浮現輕薄笑意,嘻嘻哈哈了幾聲,竟是又追了幾步,彷彿和她追逐嬉戲般,有意縱她跑出外間,貓撲老鼠般逼著宋竹在一片狼藉中躲閃,口中笑問道,“小娘子,何須如此?我問你幾句話罷了,你怕什麼?”
宋竹已經知道今日此事必然有變,否則王家人不會到現在都一個不見,她只恨自己今日進東京城後就不隨身攜帶匕首防身,現在要找個稱手的武器都難,見這人態度可恨,她也不願回話,只是沉著臉不斷躲閃,心裡想道,“我若說出身份,只怕他更有藉口輕薄我。還是拖一拖,等王家人來了再說。實在不行,我……我拼了一死,也不會壞了我們家的名聲!”
“我聽說今日來捉的,是天下有名的道學家,從來不肯嫖的,”那兵頭倒似乎是一點也不怕有人過來,口中越發不像話了,“難道你是甚麼行首、花魁,和他有了私情,這才遮遮掩掩,不肯壞了情郎名——”
一句話沒有說完,忽然有一物破窗而入,直直擊到他頭上,把這兵頭打得往前一栽,差點沒撲到宋竹。不過是頃刻間,兩個人一前一後就闖進了屋裡,其中一人m眉頭倒豎、怒容滿面,不是陳珚,卻又是誰?
77末路
不能不說;前來報信的宋家忠僕確實是個好僕役。從宋諺任職的楚州到東京;路途十分遙遠;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趕路的;居然也只是比楚州當地的皇城司慢了那麼一天。——再算上訊息傳遞的一些功夫;其實陳珚也就是比宋家早上半日收到訊息而已。
“這是擺明了要借刀殺人啊!”饒是他如今在宮中居住許久;已算是城府深沉;但在父母跟前,依然是忍不住脫口而出。“把官家當三歲小兒戲耍;姜相公這是要發瘋麼?”
歷朝歷代,宗室對於朝政;總是沒有什麼插手餘地的;福王本來就是當今官家的堂弟,也沒想過要插手朝堂;所思所想,大概也就只是如何自保而已,只有陳珚時常被接進宮中居住以後,福王才開始思忖些更深沉的問題,只是富貴久了,有些事實在也是有心無力,對於如今這變幻莫測的朝政,他早就已經看不懂了,聞言只是茫然附和道,“姜相公不是答應了和蕭家的親事麼?官家的心意,都已經那樣明顯了,難道他還要抱著景王家的那位不放,想方設法地和你做對不成?”
福王妃看了丈夫一眼,無聲地出了一口氣,這才回頭對陳珚說道,“七哥,你且先別急,事出反常必有妖,靜下心來想想,這古怪,是出在什麼地方。”
對於李世謀反的案子,陳珚原來也不是很關注,畢竟他們家是絕對安全的那一批人,而且因為李世胡言亂語,拿賢明太子去世說事,他心中也恨不能把此人千刀萬剮,更是樂見官家藉著辦這個案子的機會,掃一掃士林間本就不該出現的一些言論。直到收到訊息為止,他都沒有多打探過謀反案的訊息,只是一心讀書,聽了母親的說話,這才按下性子,皺眉沉思了一會,“大理寺卿安朗,的確是南黨中堅……難道他是想要自立門戶,把姜相公從南黨赤幟的位置上趕下去不成?”
他的面色,微微一變:“看來,南黨還是把我視為宋學門人,為蕭家和姜相公說親之舉,沒有收效不說,倒是反過來連累了姜相公。”
道統之爭,猶如兩國交戰,不到一方國破,戰爭是不會終止的,南黨既然不相信陳珚會就此疏遠宋學,又難以改變官家立陳珚為嗣的決定,便只好換個方式來確保自己的勝利了。只要藉著謀反案沉重打擊宋學的勢力,甚至於是把宋學門人全都趕出朝廷、流放偏遠,那麼數十年後,即使陳珚繼位,面對已經根深葉茂的南黨,和沉寂多年,勢力殘餘無幾,赤幟、領袖,可能都已凋零的宋學,選擇哪門學問作為道統,也不可能是完全憑自己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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