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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又道,“說白了,現在大家都在爭著逼官家順著他們的路去走,我明日就去拜訪姜相公……既然官家知道我還是會重用南學,那麼,就未必一定會興出不過繼我的心思。”
“既然官家還想著過繼你,那麼得罪過你的安寺卿,也不可能繼續得到重用。”宋粵娘幫著他補完了,“再者,爹爹是你的先生,有這份師徒恩義在,官家總不可能把爹爹、二叔流放到嶺南去。若不流放,也不治罪,就算讓爹爹回原籍,只要他還能教書,你還是太子,那麼宋學的門人,就會源源不絕地進入朝廷……這是連官家也不能阻擋的勢頭。”
陳珚和她說話,一直都是很輕鬆的,兩個人好像天生就能想到一塊去。他點了點頭,“不錯,既然如此,那麼宋學是怎麼都打不絕的,朝廷裡又不需要好幾個不同的聲音,免得政出多門,讓人無以為繼。而官家也離不開姜相公這個中流砥柱……現在正是各處都在打仗的時候,姜相公是多年的老相公了,他一去位,只怕中樞就要大亂。”
“二桃殺三士……”宋竹輕聲道,“為了桃子,安寺卿陷爹爹入獄,如今,爹爹和姜相公都是官家無法阻擋,或者不可或缺的人物,那麼安官人他……”
“只要姜相公能讓一步,和我親善一些,安朗應該就要出外了。”陳珚見宋竹面上也多了一絲血色,心中亦是大為寬慰,他忍不住想拍拍宋竹的手,但手伸到半空中,又縮了回來,心裡想道,“唉,她是大姑娘啦,一轉眼就是要避諱的十五歲了……”
不知為什麼,他有些說不出的失落,只是轉瞬間又壓下了這不合時宜的情緒,續道,“我早就說了,讓你安心,我一轉眼就能把你爹爹救出來的。再說,我也讓胡三叔去看過了,先生和寧叔先生在詔獄裡住的都是向陽的單間,睡的床也都是剛鋪的,比一般的客棧還要雅潔,每日有書看,有文房四寶伺候,吃的也都是我們家送進去的好東西,三叔說,先生還比在外頭時要胖了。”
宋竹的心思,其實是很單純的,他這麼說了幾句,她臉上就多出了一點笑來,聽陳珚說到最後,她更是站起身正經對他行了個大禮,口稱,“多謝師兄營救之恩……”
一句話沒說完,陳珚就連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又何必如此!”
他發自內心地嘆了口氣,不覺就抱怨道,“三娘現在,和我越來越……”
他本想說:‘三娘現在和我生分了’,但說到一半,忽然想到這話不太妥當,只好躲躲閃閃地改了口吻,“和我越來越講禮儀了,以前小時候作弄我,可沒見你這麼懂禮。”
聽到他說起小時候,宋竹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臉上的笑意就像是一朵煙火,絢爛得讓陳珚挪不開眼睛,但卻又是轉瞬即逝,一會兒就沒了蹤影。不過,即使如此,她的語氣也是鬆動了不少,“小時候,哪裡知道三十四哥你的身份?現在知道了以後,又何曾敢於放肆呢?我怕我一放肆,你就帶人來抄我的家了。”
陳珚聽她提起三十四哥,更是心酸,卻又禁不住也笑了,他自知不能停留太久,可不知如何,卻真不想起身告辭。下了很大的決心,方才說道,“那我去了,你要好生保重,先生的事,不能急於一時,你要有所準備,反正你來我往,怎麼都要拖一段時間的。我和你說的話……你別和別人說,就是和王妃,也別說。”
其實,對父母他一般也不瞞著什麼,陳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溜出了這句話來。見宋竹微微一怔,他更加心虛:這和‘君子事無不可對人言’的距離,好像是越來越遠了……
這一番回去,自然就是更加順風順水了,夜深人靜,誰也不會沒事出來走動。陳珚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回了自己屋裡,在床。上躺著,翻來覆去,半天都沒睡著,剛才和宋竹那短暫的相會,就像是臺上唱的雜戲一般,一遍遍地在他眼前回放。宋竹那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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