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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你呀我呀上了,可見宋竹有多氣憤,可蕭禹壓根不知她是怎麼推論到最後一句的,想了一想,方才明白:她的確不善作詩,卻又怕這沒才學的事情傳揚出去,自己就不能和兩個姐姐一樣,有許多人前來求娶了。
不知為何,他原本的歉疚和慌張,忽然間就和泡泡一樣,被風一吹就飄得不見了,一想到剛才她被氣得雙目含淚,原來是這個緣故,蕭禹就禁不住有些想笑,丟失了許久的自信和從容,也回到了他身上。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呀。”他手一背,笑了,“沒想到粵娘你小小年紀,就想到了自己的婚事,果然是女大不中——”
話沒出口,見宋竹抬起腳,似乎又要踩他的樣子,又怕得往後一縮,笑嘻嘻地道,“粵娘妹妹,且不說什麼才名的事,只說你這麼兇,又有誰敢把你娶回家?你說——”
話由未已,宋竹已經揮著小拳頭捶了過來,“你還說,你還說!”
蕭禹這還是第一次把她氣成這個樣子,心中實是十分得意,想想上回自己騙她入套,也是用的婚事,也不禁暗怪自己愚鈍:早該看出來了,對付這宋粵娘最好的手段,便是從婚事入手,下回她要再作弄自己,可不就有回擊的材料了?
“哎喲,可不能打中。”他讓了幾步,口中笑道,“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粵娘妹妹,難道你都忘了禮儀兩字怎麼寫了麼?”
宋竹被他都氣得動手打人了,哪裡還吃得住他這些調侃?她倒也不追打了,住了手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斜睨了蕭禹一會,眼珠子轉來轉去,俏面上似笑非笑的,她那表情生動得格外趣致,雖然沒說什麼,但已把對蕭禹的不屑表示得淋漓盡致,蕭禹看了,倒覺得十分有趣,又有些提防,緩緩退了一步,倒是期待起她的下一步來。
“今日的事,算了。”過了一會,她彷彿下定決心了,一開口,倒是大出蕭禹的意料,“瞧你蠢成這樣,料也不算故意,我也不和你計較,就這麼揭過去吧。”
她頓了頓,又瞪大了眼,似乎是竭力想使自己顯得更兇狠一些,偏偏反而是適得其反,更顯可愛,蕭禹強忍著笑,正要說話時,宋竹又道,“不過,我也只管和你說,就你這人品,也別想娶到我二姐了,識趣些就別抱太大希望,回去同你爹孃說,不要再寫信來說親事了——要是我們家有意把二姐許配給你,說不得你跟著女兒家想要偷看她如廁這些事,我都要一五一十地和爹孃說出來。到時候……我爹怎麼看你,可就由不得我了!”
她又哼了一聲,上下看了蕭禹一眼,搖頭道,“也不知你們是怎麼想的,竟會覺得你這樣的人才,可以配我二姐,別說二姐了,便是……”
似乎有個字要跟著出來,但卻又被宋竹中途截斷,硬生生地改了說法,“……便是顏姐姐,我都覺得你配她不上!勸你還是儘早死了這條心吧!——我走了,不許跟上來!”
說著,便把頭高高抬了起來,像是一隻驕傲的小鳥兒,昂首闊步地從蕭禹身邊經過。
蕭禹被她一席話說得呆若木雞莫名其妙,等到反應過來時,宋竹早已經走得遠了,他要追上去,卻又想到宋竹所言:她進山如廁,卻和他一起出來,別人看到又會怎麼想?只得是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目送她從容下山去了。
再想想宋竹的話,在無限的疑惑背後,又有一股子氣慢慢地冒了上來:什麼叫做配不上他二姐?什麼叫做盡早死了這條心?什麼——什麼又叫做想要偷看女子如廁嘛!
在世上廝混了這十幾年,唯獨次次見她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個宋粵娘,表裡不一胡攪蠻纏,實在、實在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蕭禹憤憤地想:“你且等著,這事兒,咱們沒個完!”
17覬覦
春日人多,就是山間小道其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