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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絕食麼?”隔著半臂距離,王文遠坐在她右邊。“這可教人頭痛了。漢家公主嬌生慣養,是實打實的閨門弱質,要是一路少食少飲,沒準挺不到北院大王府了。”
“王參贊憐香惜玉,何不上前好言開解?”
“樊先生是開在下的玩笑麼?”王文遠咬上一口乾糧。“唉,怎麼說也是一國公主,真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羲國在邦交上可就大大的理虧了。”
“王參贊此話為何不去說給王爺聽?”
“因為,在下認為樊先生是最該聽這些話的人。”
她遽怔,“王參贊,你……”
“郡主,走!”
……
驚變起於瞬間。
此行人停歇休整,羲國兵士與天曆送嫁隊伍各居一處,涇渭分明。送嫁喜娘、陪嫁丫鬟圍在車轎前勸裡內主子好歹吃一口飯、喝一口說,以補羸弱嬌軀。就在這當兒,送嫁侍衛中突躥出一道身影,分開轎前人群,雙臂探進轎內拖出了身著嫁衣頭覆喜巾的安樂公主,迅即逃去。
所有人都為這突兀一幕有了極為短暫的震愕,楚遠漠亦無例外。
不過,畢竟是南院大王的軍隊,震愕過後,十幾侍衛飛身直追,不多時即將劫持者團團圍住。沒幾個回合,一手緊緊拉人不放,一手單刀抵禦的劫持者即被幾柄利器齊架在脖頸之上。
“王爺,責任如何發落?”侍衛請示主子。
楚遠漠剪手於後,道:“膽敢劫持我羲國北院大王妃,殺無赦。”
“是……”
“不要殺他,求求你們,不要!”
跪地求饒的,竟然是安樂公主。喜巾扯落,露出一張淚溼玉頰,姿容悽楚,立時令得漢子面上生憐。“他只是受我指使,你們放了他!”
被群刀抵項的劫持者面無懼色,深沉道極致的痛悔盈滿眼際,“郡主……”
“你不要說話!”安樂公主嬌叱,一雙淚眸在人群中逡巡,落到威嚴一身的楚遠漠身上。“求求你,放過他,他只是一個聽命於我的侍衛而已。放過他,我會乖乖隨你們嫁過去,求求你……”
“郡主,不必了!”
“求求……”
“詩琴!”劫持者不顧項間利器,條然轉身,將安樂公主擁進懷裡。若非諸持刀者皆下意識退後了半步,結果可料而知。繞如此,仍是血絲飛濺,受創者卻渾似未覺。
“詩琴,不用求他們了,是我的錯,我若能早早拋開心中自卑,早一點帶你離開,你也不會……是我的錯……既然你已經無意求生,你死了我也不可能一人獨活,我們就一起死!一起死罷!”
“這些話你為什麼不早對我說?什麼為現這個時候才說?”安樂公主兩手將男人摟住,雖猶在壓抑嗚咽,卻不見了悽楚哀傷,淚中含笑。“我們一起死,做一對孤魂野鬼!”
樊隱嶽冷眼旁觀。
這等情形,再愚鈍的人也不會不明白髮生了何事。
一位金枝玉葉的親王郡主,一位地位卑下的隨從侍衛,身份之別擋不住情深愛濃,無奈男方難逃自卑癥結,未能及時帶郡主私奔。到這時,眼見郡主絕食尋短,方按不住滿腔愛意,不能同生,但求同死……這等事,若編到戲裡,該是一出纏綿悱惻、感人至深的好戲。
“二位好情深。安樂公主,你確定不為了你天曆朝利益考慮麼?你若為這個男人溼了,給天曆朝抹黑不說,還打了我羲國一個耳光,我羲國可不會輕易放過貴國。到時生靈塗炭,你可就成了紅顏禍水,國之罪人。”楚遠漠眉橫目恚,寒意凜冽。
“天曆朝利益?生靈塗炭?”安樂公主揩去頰上冷淚,譏聲冷嗤。“我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子,憑什麼要我擔起那些?難道我成了貴國的媳婦兒,就會換你們永久的和平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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