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預言之子(第2/2 頁)

轟隆一聲巨響，那三個注視了木葉幾十年之久的石像就此坍塌。

水門同自來也站在房頂之上注視著這一切。

“木葉……”自來也面露悵色，輕聲自語。

無數人都在爭先恐後地跪伏在新王的腳下、迎接著新時代的到來，但也有他這樣的遺老，無法捨棄過去的同時，也阻止不了新時代的到來。

只能眼睜睜地做一個旁觀者。

“鹿久是被害死的。”水門開口說道。

“他們在鹿久的體內動了手腳，我親眼目睹了鹿久的身體在我面前炸開……”

自來也內心沉重，他沒想到鹿久會是這樣悽慘的下場。

而親身經歷了這一切的水門怕無比悲痛。

“你準備復仇嗎？”

水門卻長出了口氣，他遠遠注視著影巖的方向，沉默了有一會兒才說道：“我做這一切、和我未來要做的事，並不是為了復仇……”

“我不會被仇恨衝昏頭腦，我還有自己的使命。”

他這話像是在對自來也說，又像是在自己勸說自己、提醒自己。

“有人作惡，我不能同他一起作惡，自來也老師，你說我到現在以來，做錯過什麼嗎？”

自來也稍作思索，認真而堅定地點了點頭：“水門，你沒錯。”

水門扯了扯嘴角，他說道：“自來也老師，你寫的那本書，我至今還記得，我的目標至今也從未改變過。”

自來也不免有些發怔，小說這東西本就是杜撰的，真正和平的世界、人與人之間不再相互猜疑、仇恨的世界，這種遙遠而夢幻的東西也只會出現在小說裡。

消滅仇恨這種口號說起來簡單，唯有一個人真正直面仇恨的時候，才清楚口號和現實是兩碼事，自來也自認沒有水門這樣的器量，在親眼目的同伴被殺害後，也絕做不到水門這樣理智。

自來也緩緩說道：“水門，我相信你，伱才是預言之子。”

他隨後又說道：“我之前的確動搖過，相比於未來的世界，六道仙人的做法真的是正確的嗎？日向真的確構建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和平盛世……”

水門卻搖頭道：“那是強權之下的世界，當初初代目大人也能做到這一點，但初代目知曉這樣的世界並不長久，一旦至高武力的強權者死去，那世界將會爆發出比以往更加慘烈的戰爭。”

自來有些悵然，現在全世界都認為日向真是對的，而水門要做的事，像是在和整個世界作對。

他略覺苦澀，但還是說道：“不論日向真做的是對是錯，但水門你沒有錯，繼續做你想做的事吧，我會支援你的，你身後不是空無一人。”

水門聲音決然：“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