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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賀點頭受教。
她忽而想到了什麼:「咦,太傅幼年便師從大儒了嗎?我還以為太傅少年時候是習武的。」
薛家子弟向來從文,但是薛博雅被梅氏掉包,應該是跟著郎官薛誠長大的,薛誠寡言英武,如今還有人說起。
薛博雅聽她說起習武,微微笑了起來:「我生來便帶了弱症,險些夭折,不能習武,後來進了薛氏的宗學給公子做伴讀,便從文了。」
周小賀懷疑的看著他,有些俏皮的笑道:「太傅這麼厲害麼?」
薛博雅心情不錯,面上露出些許矜驕之色:「我七歲便知勤學,摹薛公字型已有五六分像,夫人見我聰慧,宴飲中命我以楊柳為題作詩。我詩做得比薛氏子弟都好,律音公很喜歡我,決意收我為徒。」
周小賀看著他:「姜夫人待你挺好的。」
薛博雅面色一僵,他是驕傲慣了的人,但是他母親實在荒唐,他這些年來小心翼翼,把個萬福萬壽園守的死死的,絕不讓她母親出去惹禍。
姜氏只有園裡的尊榮富貴,外頭的事情他絕不讓她插手。
但他母親什麼樣,周小賀早就看了個底朝天。
他也不隱瞞了,微微點了點頭:「她……雖然荒唐,但是待我很好,我幼時體弱,在薛氏做伴讀,她也關照我,命薛氏公子們不可欺辱我。」
他嘆了口氣:「她原先並沒有如今這般,年輕的時候她只是脾氣暴躁,經常同薛公爭執,後來薛公索性不回家,她性子便越發偏執。身世的事情鬧出來,她一度懷疑是薛公和我養母有私情,合謀掉包了孩子,鬧得不可開交,姜氏和薛氏也交惡。薛公不就便病死,她的性子便越發無法無天了。」
他苦笑了一聲:「或許,她也是被薛公刺激了。」
周小賀心頭疑惑更深了。
聽薛博雅的話,姜氏夫人對他這個家臣的兒子倒好得很。
這是怎麼樣荒唐的命運,她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對家臣的兒子呵護有加。
最終家臣的兒子才是她的親生骨肉。
周小賀見薛博雅並不叫薛公為父親,便問道:「薛公待你們母子不好麼?」
薛博雅愣了,嗔怪的瞧了她一眼,有些怨她膽大,但是一想是自己在孩子面前說的多了,便也只怪自己口無遮攔。
話已經聊到這裡,也只能聊下去,免得叫人誤會,他道:「倒也不是,薛公他同我養母並沒有什麼齷齪。他身體文弱,但是性格浪漫風趣,同先夫人感情很好,他娶我母親本就勉強,後來夫妻交惡,他便不怎麼回家了,我沒見過他幾面。」
周小賀繼續道:「那看來,你同養父關係很好。」
薛博雅臉色暗淡了些,他咳嗽了起來,好半天才穩住呼吸。
周小賀嚇壞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薛博雅輕輕搖頭:「與你無關。」
周小賀抿唇:「我不該多問的。」
薛博雅輕輕拍拍她肩膀,淡淡道:「我父薛誠,乃是蓋世英雄。」
那小書童趕緊沖周小賀擺手,求她不要問了。
周小賀便住了嘴,在一旁老實寫字。
薛博雅勾起了傷心事,咳嗽便止不住了,隔一會兒便又咳了起來。
周小賀趕緊收了筆:「外頭風大,去屋裡坐吧。」
薛博雅點了點頭,同她進屋去,小丫鬟給火爐裡又添了炭火,屋子裡暖了起來,薛博雅的臉色才好了些。
周小賀今日聽他說了一通,基本上已經確定梅氏子就是梅青了,這裡頭的貓膩,她隱隱已經猜到些什麼。
就是現在不敢刺激薛博雅了,還是等梅青大哥回來再說吧。
又坐了一會兒她便聽見了外頭的叫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