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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場後,下面便開始高呼安可曲了,歡聲如潮,舞臺蓄勢待發,鼓、貝斯、鍵盤,梁桁的吉他和話筒也到了位。
一切都翹首期盼。
「紅鬼今天唱什麼——」
「唱個不經常唱的吧!」
「你們那麼多好歌兒,每次不能總是那幾首啊!」
「梁桁哥哥,別聽他們的,就唱你最想唱的!」
樂隊幾人四下回望一眼,心中便有了答案,節拍律動,五顏六色的乾冰蒸騰著,把整個場子虛幻成一個不真實的世外之境。
可梁桁起手的第一個音,就錯了。
或者說不是錯了,而是大家意會錯了。
他唱的的確是幾乎沒在live中唱過的一首歌。
唱的也的確是他最喜歡的一首歌。
和髒莓一行人勾肩搭背,背著吉他貝斯出場,聽到那個音隨著漸熄的人潮呼聲在身後落下。
懷野的腳步頓時僵住。
回頭。
隔著乾冰與香菸的霧氣,懷野的視線陡然一沉,他半眯起眸子,望向了舞臺的男人。
梁桁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唱的很沉浸。
臺下也聽得認真。
樂隊的其他成員落了拍後很快便追上了梁桁的節奏,舒緩獨特的曲調彷彿一陣帶著清涼薄荷味道的夜風,拂過人群,與他們其他曲目的風格完全不搭的一首歌,卻讓滿場都陷入了紙醉情迷。
懷野只看了一眼,便冷下臉色,轉回身去。
連一旁的刺刺問他喬稚晚的事情都沒有聽入耳中。
梁桁。
你有什麼資格唱這首歌。
果然下雨了。
氛圍優雅的頂層餐吧,匯聚著各種各樣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觥籌交錯,舉杯暢飲,偶爾的貼面交談,緊繃繃的微笑中透露出心照不宣。
喬稚晚沒碰桌上的酒,而是望著夜景出神。
漆黑的玻璃倒映出她略帶愁緒的面容,十分清冷端正的一張臉,看起來便是個非常得體理智的女人。
可只有她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
今晚是許頌柏他們音樂劇團國內巡演的慶功宴,喬稚晚趕了個巧,昨夜和許頌柏看的正好是他們在國內的最後一場演出。
後半年的目標便是進軍歐洲了,據說下一站在俄羅斯的聖彼得堡演。
喬稚晚本無心瞭解這些,誰讓這來來往往的人,細碎的閒談中聊到的都是這些。
除了這些,就是她這個今晚被他們的boss許頌柏帶來的女人。
都是一個圈子的人,即便不認識,互相也基本碰過臉,喬稚晚這個名字近日出現在圈中茶餘飯後的閒談之首,許頌柏今夜攜她來,著實讓人吃驚。
喬稚晚本不知道要參加這樣的聚會。
許頌柏倒也體貼,送她回家換衣服、化妝,打理造型。
回哪個家?
當然是硬著頭皮回她莫名其妙被rachel賣掉的「家」了。
仔細想想,她確實得感謝懷野,今天早晨沒一次性把東西全部搬走,誰知道晚上還要殺這麼一個回馬槍。
但也很難想像,她和許頌柏的少年時代曾經那麼親密無間,無話不談,可是她現在遇到了這樣棘手的麻煩,卻沒辦法對他說出任何一個字。
腦海中又浮現出少年那吊兒郎當的話——
「你總是希望別人以為你過著十分理智的生活。」
她是嗎?
他不讀書也不回家,在這偌大的北京流浪,蹭吃蹭住,他自己的生活都一團糟呢,有什麼資格來評判她?
她不過就是好面子而已。
而已!
喬稚晚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