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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晚不敢再和任何一個人對視,匆匆地扶了扶墨鏡,退到了門邊。
「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兒了?」
「a608包廂有人尋釁滋事!」
「來人來人——」
「裡面的人哪裡來的!先報警,讓警察過來——」
如她之前威脅他要報警時一樣,懷野現在仍然一副毫不畏懼的姿態,他把嚇唬那個男人的花瓶安安穩穩地放在了遠處。
雙手抬起,置於肩膀兩側,彷彿束手就擒。
緩緩地走了出來。
走廊亂成了一鍋粥,他的語氣卻依然處變不驚,又漫不經心:「不要誤會,我沒有弄壞你們這裡的任何一個東西,我也沒有動手。」
才要開口質問他的一個工作人員視線稍收。
話都沒說出來。
少年嘴角揚起的笑容張揚又不羈,卻是一本正經地道:「如果報警能解決問題的話,不如讓警察來,或者你們誰,幫裡面那個人把錢還了?」
這沒弄壞ktv的東西,也沒打起來,不過就是澆了裡頭那個男人一腦袋水,如此報警的,喊保安的,衝進去要拉架的,都紛紛停下了動作。
「這樣不就好了?」懷野笑一笑,掃視周圍人一圈兒,「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不用我再重複了吧。」
人群霎時寂然。
喬稚晚還愣在原地,這時她手腕兒牽過一個力道,懷野帶她離開之前,又晃了眼裡面還跌坐在地上的周明磊,語調懶洋洋:「我說的話不要忘了,不然你走到哪裡,我找你到哪裡。」
「我說話算話。」
說完,喬稚晚感覺自己的耳邊呼嘯過一陣風。
夾著這城市醃臢一角的破敗光影,揮之不去的濃稠煙味兒,從別的包廂傳出來的難聽歌聲。
還有他身上那縷,與這裡格格不入的清冷薄荷香。
他的掌心卻是很熱,這麼叩住了她的手腕兒,經過來圍觀的冗長人群,帶著她下樓,離開了這家ktv。
夜風撲面而來,清爽,沁人心鼻。
喬稚晚忽然發覺自己那全程不知不覺飆升的腎上腺素直衝腦門兒,久久沒有平歇下來。上次他帶著她去偷狗,她也有相似這樣的感覺。
就是很刺激。
做了壞事也很刺激。
非常非常刺激。
懷野摘下摩托車頭盔,甩了甩半長的頭髮。
他這人臭屁又自戀,那麼在意自己的形象,她抓亂了他的衣襟他都要皺一皺眉頭,捱了一頓揍最介意的是自己的臉掛彩了會不會變醜,他的髮型自然也是細心打理過層次的。
潦倒卻不頹喪,只有灼熱的少年氣。
一身是膽,無拘無束,隨心所欲。
喬稚晚突然很羨慕這樣的他。
懷野跨坐回摩托車,單腳支撐地面。
見她仍呼吸的頻率很快,好像很久都沒平息自己的心情似的,他瞧她一眼,便懶聲地笑道:「不好意思啊,其實也不太好玩,沒什麼意思,就他欠了丁滿他老爸的錢,丁滿他爺爺又病了,急著要,我就幫個忙。」
喬稚晚這下乖乖地坐上了他後座,主動接過摩托車的頭盔,懷野還愣了一愣,一回頭,便見她笑了。
「你解釋什麼,」她說,「做壞事就壞到底,解釋了就不好玩兒了。」
懷野頓了頓,不禁眯起眼睛來,唇角輕揚,「學壞了啊,姐姐。」
不過,還是他第一次對她解釋。
平時都挺不耐煩的。
喬稚晚問:「你不怕警察真的來抓你?」
「怕什麼,」懷野說,「警察才不會管這種欠債還錢的事兒呢,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