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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蕭焉極沉的聲音說：

&ldo;楊燈，你還想對我的維摩孩兒，做些什麼？&rdo;

語聲虛弱，那等迫人而來的王者之氣，仍無半分削減。倘若前面站的不是楊燈，只怕也會被懾住。

但抱雞娘娘知道，他還是在看李柔風。

還是在看他。

李柔風道了一聲：&ldo;好了。&rdo;在楊燈面前，他從來不帶澂州口音。

他很平靜，是令抱雞娘娘意外的平靜。

楊燈沒有回應蕭焉的問話，負著雙手望向抱雞娘娘道：&ldo;何解？&rdo;

抱雞娘娘道：&ldo;眼下有兩個辦法。頭一個徹底些，找到維摩的屍骨，將其超度；第二個，便是用符咒將亡魂暫時壓制，然後另尋它法。&rdo;

那獄卒道：&ldo;不瞞您說，娘娘，十五層以下犯人的屍身，全都是超度完綁上石頭，拋進這個水牢的。此水深不可測，水底奇冷，屍體經久不腐，卻也撈不起來。撈屍的人綁著繩子下去，被拉起來的時候都已經死了。&rdo;

抱雞娘娘正在思忖，楊燈忽然冷聲道：&ldo;既是所有犯人都是先超度再拋屍，為何蕭維摩還會化作厲鬼？&rdo;

獄卒忽的渾身顫抖，雙腿一軟跪倒在楊燈面前：&ldo;請將軍恕罪！那日並非小人值班，據說兄弟們以為蕭維摩已經死了，去給他解開鐵鏈時，他卻留了最後一口氣，自己沉了水！&rdo;他抓著楊燈的衣角哭訴道，&ldo;兄弟們使著幾個死囚去撈，死囚全都死了也沒能撈起來啊將軍！&rdo;

抱雞娘娘聞言心中悵然，蕭維摩，好一個蕭維摩。子且如此，況其父乎？

楊燈吩咐親兵拿來繩索，綁死在獄卒身上，不顧他的死命求饒，一腳將他踹下了水。

蕭焉亂發間的目光冷寒。

獄卒下水的地方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地面上的繩索一點一點地變短，忽的，繩索飛動，一圈圈劇烈減少！親兵一看不妙，飛快將繩索纏繞在一旁的石樁上，這才止住了墜勢。過了許久，水面一動不動，楊燈使了個眼色，親兵將繩索往上拉，拉到最後，獄卒出水，只見渾身死白，面孔現出詭異的微笑。

已經是一具死屍。

楊燈的目光悚然地看向抱雞娘娘。抱雞娘娘二指夾緊了一枚折成三角的黃色符文。

&ldo;我試試。&rdo;

一直沉默在側的李柔風忽然開口說道。

楊燈的兩條烏眉挑了起來，臉上現出複雜神情，像是把李柔風看做救命稻糙，卻又夾雜著忌憚，還有其他一些莫測的神色。

蕭焉頭頂上的鎖鏈嘩啦啦地響了起來，所有人都聽見他惡毒地說：&ldo;殺了你，維摩會殺了你。&rdo;

李柔風沉默地脫掉外衫，抱雞娘娘接在了手裡。

楊燈吩咐親兵：&ldo;把繩子給他繫上。&rdo;

李柔風搖頭：&ldo;不必了。&rdo;他向前一步，一下子便直直地落進了水裡。

一去無蹤。

楊燈看著漾動不息的水面，緊皺著眉問道：&ldo;他還能起來？&rdo;

抱雞娘娘手心中亦沁著汗，但她扁扁的聲音平淡道：&ldo;當日在秦淮河中……將軍難道不知道他的水性嗎？&rdo;

楊燈問：&ldo;水鬼為何不纏他？&rdo;

抱雞娘娘道：&ldo;他能見陰陽。&rdo;

楊燈凝眉望向水面，負著雙手，不再詢問。

抱雞娘娘目光從水面掃向蕭焉，只見蕭焉亂發中的目光，亦死死地盯著水面。她狀不經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