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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倫敦實在是少見,駱其清盯著藍色天空看了很久,心情莫名愉悅,一路上都不知道在哼著什麼歌,然後拎著礦泉水瓶,四處搜尋起人行道上的可回收垃圾桶。
但轉眼周棘就接過他晃了半天的空瓶子,問:「這裡安全,那你當時怎麼不住這兒?」
「貴啊。」駱其清很誠實地說,「這兒屬於富人區了。」
當時因為狀態不穩定,他也沒辦法出去兼職,只能靠存款和助學補貼拮据生活。
要搬到這住,那付完房租就差不多該收拾收拾去喝西北風了。
「我必須要省錢。」
想到這,駱其清還是忍不住再次感慨。
六年啊。
居然還真被他熬過來了。
可眼看著周棘微蹙了下眉,似乎是在心疼他,駱其清又趕緊補上一句:「但我住的地方也很好,真的,而且離學校還近呢。」
「我房東人也很好,每次多做了三明治或者卷餅都會分給我。」
「……」
與此同時,大部隊已經快走到了下一個路口。
他們還處在對倫敦一切事物都新鮮好奇的亢奮階段,這會只顧著欣賞街頭藝術以及研究地圖,全然沒注意到有兩個人已經掉了隊。
周棘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然後把空瓶子半分不差地精準投進旁邊的垃圾箱。
站在頂上趾高氣昂的肥鴿子受到驚嚇,撲稜翅膀匆匆飛起來。
而駱其清此時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自己那住處優點,卻忽然間感覺自己的手被牽了起來。
他肩膀一抖,下意識扭過頭。
隊友們的身影已經快被來往行人遮擋。
「帶我回你生活過的地方看看吧。」
「什麼」
駱其清神色訥訥,沒有聽清楚。
眼下正是倫敦最熱鬧的時候,馬路兩側人行道上人潮湧動,小販吆喝叫賣,打扮嬉皮的街頭樂隊拿著小號和口琴,擺動身子吹奏著歡快樂曲。
周棘胡亂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稍稍彎下腰,凌冽的氣息已然變得溫和。
「我說…」
他眉眼間帶著玩世不恭的笑,貼在駱其清耳邊換了個更準確的形容:
「我們私奔吧。」
-
頂著西沉的日落,駱其清帶著周棘橫跨大半個倫敦,回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
不過他本人的心一直都是飄在空中的。
直到出了地鐵口,在某個拐角看見了再熟悉不過的貝果店招牌,而門口還是像以前一樣排著長隊,才讓他終於有了真實感,心也跟著落地。
這不是夢。
他還以為再也不會回來了。
因為潛意識裡一直擔心會觸景傷情,而且,他也害怕面對之前的自己。
可是當周棘提出想過來之後,他卻又還是欣然應允了。
怎麼會這樣呢。
他不知道。
不過現在所有熟悉感都翻湧著向他撲面而來,駱其清就恍然發現,自己似乎也沒有像想像中那樣出現很大反應。
相反,在意識到周棘就在身邊之後,他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慶幸。
幸好挺過來了。
或許這就是苦盡甘來後再回望過去的感覺吧。
兩側紅色磚瓦上依然密密麻麻貼著各式各樣的商標貼紙,只不過牆上那些詭譎又凸顯潮流藝術的塗鴉已經不知道換過多少輪。
駱其清:「很酷吧這裡?」
每次看見有人拿著幾瓶噴漆就能在這作畫的時候,他都會感覺到他們身上充斥著無拘無束的隨性。
他羨慕這種狀態。
周棘稍抬下巴,朝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