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今上之意(第2/2 頁)

，甚至是意圖謀反，無所不有。

許多蘇黨一派的人見蘇閣老形勢不妙，都見風轉舵地跟著彈劾他，或是另投程黨一派。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朝野震動，可是今上最後卻只是輕描淡寫將蘇閣老的外甥一家抄家流放，另外罰其俸祿一年，便算做對此事的了結了。任由程黨一方如何進言，也沒有再對蘇閣老施以什麼處置。您說，今上緣何這樣做呢？”

陸懷認真地聽完陸止的敘述，笑了笑道：“依你所述，自然是今上有意偏袒蘇閣老了。”

“不。徒弟覺得不是這樣。”陸止連連搖頭道，“今上若是真有意偏袒蘇閣老，為何又不曾處置那些汙衊他圖謀不軌的人？”

“最讓徒弟不理解的是，今上持政嚴謹，又向來以百姓為先，今由大富貴賭坊一事而起，蘇黨一派結黨營私、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所作所為都被一一呈現出來，二黨之中，誰忠誰奸，便如白紙黑字寫著的一般分明。今上不借此契機剷除蘇黨，反而息事寧人，這到底是為何呢？難道今上糊塗了，才如此偏幫蘇黨一派？”

陸懷思忖了一會兒，看著陸止濃眉緊蹙，苦思不解，想了想，問他道：“此事之後，程蘇兩派可曾再掀波瀾？”

陸止聞言，搖了搖頭：“不曾，兩派都摸不清今上的用意，都不敢貿然先行出手。朝中如今正是少有的平靜之時。”

陸懷微微笑了笑，又問他道：“那麼，蘇閣老一派於貪贓枉法上可有收斂？程閣老一派於聲名上可有變化？”

“據徒弟聽聞的訊息，蘇黨一派自此之後已大為收斂。程黨一派，雖然經此一事失去了一些追隨者，但是名聲在朝野上下都較從前更響了，許多人認為程閣老一派乃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清正朝綱的擔綱之……”陸止說到此間，忽然頓悟了。

此事表面上看起來，今上像是和了一次稀泥，不分黑白是非地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還偏幫了蘇閣老一派。然而從實際的結果看，今上真正偏幫的卻是程閣老一派，不僅讓他們聲望更上層樓，還助他們去蕪存菁，清除了一大批搖擺不定、心志不堅之人。

這番心思，不可謂不深；這番手段，不可謂不隱蔽。陸止此刻終於得知今上對程蘇二黨的真正態度，心中不禁又是驚歎，又是驚喜。

然而一瞬之後，他便察覺到了是誰引導他認清了今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