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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陣之後,桑德拉瞥向遠處的鋼琴。
「你彈鋼琴嗎?」她抬起一根眉毛,笑著說。
「是的。」
「你會彈什麼樣的?」
「《瑪麗有隻小羊羔》。」
「我也會彈,我還會彈貝多芬的《月光》部分片段。你要不要聽一下?」
「好的!」
桑德拉看向唐娜,「我和孩子單獨談談。好嗎?」
唐娜點了點頭,去了另一個房間。
律師女士拿出了歌譜,可見唐娜對女兒並不是很壞,學鋼琴的歌譜有全套。
桑德拉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裡流動。她好久沒有這樣的彈琴了,還好她還沒有忘掉彈鋼琴的技能,她以為自己連識譜的技巧都忘掉了。
而小女孩就坐在她的身邊,入神的聽著。
當彈完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律師鬆了一口氣。她看向了喬安娜。
「你覺得怎麼樣?」她笑了起來,不像外界所說的那種挑釁式的微笑,而是自然而然的。這樣的微笑她很少展現在人前。
「很好聽!你好厲害!」在孩童的語言裡,這不亞於寫一篇上萬字的論文的讚美。
「我們交個朋友吧?」桑德拉不擅長真心的與人交往,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她也覺得太過貿然了——她已經在和各色人等的交際和應酬中,磨掉了和人真心交往的能力。
「當然可以。我沒有朋友……」
「為什麼沒有?你很可愛。」
「因為他們都說我是騙子,教會學校裡的人也這麼看我。」
雖然報紙沒有透露出喬安娜的名字,但是生活中的流言是一樣致命的。要是一戶人家出現了這樣的案件,雖然警察會保密,媒體會略去名字,但是鄰居肯定會知道。鄰居大機率會說出去,除非你離開所在的城市。
「我知道你不是騙子,你想洗脫騙子的名聲嗎?」
「我想啊,你能幫我嗎?」
「是的。能不能告訴一些細節?你不用今天就說,我會給你我的電話。」儘管這麼說了,桑德拉還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近人情,「我會幫你打官司,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是罪犯的錯。」
「女士,如果我說了,你能理解我嗎?」她說。
「我會理解,我當然理解。」
桑德拉聽完了那個故事。孩童的表達能力並不是很準確,但是她懂其中的意思。她打電話給醫生,的確檢測出了男性的dna。
她回到自己的律師事務所,開始整理這件案子的脈絡圖。整理著的時候,她就哭了。
這就是她這些天痛苦的根源。
她這幾年只有一個傾訴物件。那就是黛安娜。
如果真的有上帝,她一定要感謝祂把黛安娜帶進她的人生裡。
她和黛安娜說的時候,沒有透露出更多的細節。只是說了「玫瑰教堂」這個詞彙。
「我親愛的凱爾傳道,你知道這個教堂的更多細節嗎?」
「我知道。他們是異端,至少在我們的眼裡是異端。他們聲稱相信耶穌就會灑下金粉,只要呼求就能治病。之前有一位得了癌症的男子,他們對外宣稱說是靠著超自然的力量治好了。結果那個男子還是死了。不過他們說,是那個人後來又得了癌症,沒有好好禱告導致的。」
「他們說什麼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就是這樣。你說的這個孩子的母親,會不會把錢都花在這個教堂上了?」
「我也懷疑。」
「他們據說鼓勵上交49的收入。」
「不是十一奉獻嗎?」
「奉獻越多越好,很多教堂都是這麼宣傳的。還有榮譽教友這樣的規定,鼓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