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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優雅得體,什麼剋制禮貌,隨著秋聿之的玩笑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凱爾威抿著唇鬆開手呼地站起了身,神情冰冷,看得出來他心情極其糟糕但依舊在努力壓制著不讓自己爆發。
秋聿之一屁股跌坐到繡著洛可可風格紋飾的羊毛地毯上,發出一聲悶哼,雙手撐在後方,仰面看向凱爾威。
這人看起來格外無辜,醉意染紅了臉頰與眼角,秋聿之半真半假地笑道:「殿下,您這樣我會很傷心的。」
凱爾威站在窗邊吹風,拉開距離之後他似乎感覺好多了,銀色的長髮經過剛才的激烈動作有些凌亂,他以比之前明顯變快的語速說道:「我準許你留在身邊,並不代表準許你的放肆。或許你應該重新學習一下禮儀,若再失禮,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凱爾威說完之後,完全沒給秋聿之張口的機會,風像是鎖鏈一樣纏繞住秋聿之將他向後拖去,門不知何時被開啟,秋聿之被拖到外面,眼睜睜看著那扇沉重的大門砰地一聲在自己面前合死。
秋聿之忍不住捂著臉笑出了聲。
果然這個人,就算是這個世界裡的,也還是那麼的討厭大蒜。
以及,無法狠下心來傷害他。
經過剛才的試探,秋聿之幾乎可以確定,凱爾威真的沒有自己的那份記憶,否則,面對主動送到嘴邊的秋聿之,他不該是那種反應。
秋聿之瞪著掌心攏起的黑暗,越發感到好笑又好氣。
噠、噠、噠。
皮鞋撞擊大理石地板的聲音以固定的節奏靠近,秋聿之從指縫間向前看,看到了黑色的皮鞋與褲腿。
他放下手,順著向上看去,見到了一個黑髮紅眼的陰鬱青年,這人相貌英俊,卻因過於蒼白的臉色與眉宇間的邪氣顯得十分不易接近。
看清楚這人之後,秋聿之腦中屬於秋·蒂森特的部分告訴他,此人乃是這座年代久遠的古堡名義上的主人,實質上是追隨了凱爾威·梅德南特殿下千年之久的管家茵塞姆。
秋聿之記得他,之前在宴會廳,這人就一直守在高臺上,也是他下令讓人帶自己下去沐浴更衣的。
「秋·蒂森特。」茵塞姆冷冰冰地說道,「依照殿下的吩咐,從今往後你將成為專職服侍殿下的僕人,無論何時何地,你都必須遵從殿下的命令。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學習一下最基本的禮儀。」
這人說著說著,就帶上了點咬牙切齒的狠勁兒,看來對秋聿之十分不滿。
秋聿之拍拍袍角站了起來,毫無畏懼地看向茵塞姆:「要學多久。」
「直到你懂得謙恭這個詞語怎麼拼寫之後。」
茵塞姆並不是秋聿之的老師,他將秋聿之交給了另一個同屬於人類的中年男性血奴,這位血奴同樣是這座古堡的傭人,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
秋聿之並不需要向他打聽,他「本身」就知道很多事情。
對於現代社會的吸血鬼來說,尋求穩定的血源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他們會透過給予家境貧窮、陷入困境的人類一定薪酬與工作的方式,換取對方成為自己的血液提供者。
這是表面上體面而適度的方法,實際上,更多血族傾向於領養一群孤兒。因為吸血鬼在現代人類社會中穩定生活,仍然需要人類的輔助。領養孤兒,既可以讓其成為血奴,又可以培養他們成為自己的下屬,一舉兩得。
在此之外,僅僅是因為偶然,或是本身就嚮往神秘、魔幻、長生等事務的人類,主動請求成為血奴的例子也不在少數。
秋·蒂森特便屬於冒充第一者的奸細,他本來的人設是因過度貧窮沒有錢上大學的小可憐,為了學費來古堡打工做侍者。
現在的話……秋聿之摸著下巴走神,心想自己現在也算是升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