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煮酒論英雄(第2/4 頁)
起來木訥遲鈍毫無威脅。平時惜字如金,卻能在關鍵時刻揮出致命一擊,就連鄭泰,種輯都沒意識到荀攸胸中藏著怎樣的良謀,也只有何顒和徐嘉樹等寥寥數人知道他的厲害。
開口便是殺機四伏,可謂隱刃。
荀攸也不知道徐子茂為什麼一直這麼高看自己,見酒樽滿了,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這下手裡的梅子都拿不穩了。
“依公達兄之見”,徐嘉樹這才試探地問道:“漢室可以復興否?”
荀爽是堅定的漢室忠臣,這是他親眼所見,荀彧作為曹操一路走來的肱骨,卻願意為漢室與之決裂,忠誠也毋庸置疑。
只有荀攸,雖然一直在幕後出謀劃策,卻從未表露過自己的看法,眼下時機正好,所以徐嘉樹有此一問。
“若以史書作比”,荀攸撐著腦袋小聲道:“如今漢室,可比東遷洛邑後的周室。”
雖然是天下名義上的主宰,但舊有秩序逐漸分崩離析,新的挑戰者蠢蠢欲動,而且更巧合的是,都經歷過一次元氣大傷的遷都。
時間差了近千年不假,但處境居然十分類似。
“若要興復漢室”,荀攸繼續分析,“必須先除掉董卓,然後西向涼州、益州,伺機東出,從諸侯手上收回國土。”
這是秦始皇和漢高祖走過的路,在現在的人看來,幾乎是取得天下的必勝打法。
益州,關中兩塊區域連在一起,就有了堅不可摧的地利,再掃平身後的涼州,解決唯一的後患,最差也是個佔據崤函天險坐觀成敗的局面。
徐嘉樹回憶歷次模擬,基本上也是遵循這條路線來走的。
“公達兄高見”,他點頭贊同道:“只是天下難免又有數十年之災。”
漢末的崩塌並不是一個偶然事件,更像是一個被慢性病折磨的病人終於大限將至。
除了開國幾代之外,歷代東漢皇帝都難逃壯年而死的結局,早夭更是屢見不鮮,從第四代漢和帝的“永元之隆”後,東漢就開始漫長的衰敗之路。
如今只是一個爛了很久的蘋果要從樹上掉下來了而已。
預見到這一點計程車人其實很多,比如魯肅就在《榻上策》中言之鑿鑿地講出“漢室不可復興”這句話。
皇帝短命也好,天災人禍也罷.種種因素,都可以歸結成一點結論——漢室已經失去天命。
這也是為什麼東邊諸侯幾乎不約而同地開始割據州郡的原因之一。
話說到這裡,荀攸的態度已經可以推測出來了。
漢室有可能復興,但要把天下第三次征服一遍,難度極大。
“說到東出”,徐嘉樹丟擲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當今天下諸侯,公達兄可有了解?”
煮酒論英雄!
初平元年的局勢與建安五年可不一樣,許多人還在臺下蠢蠢欲動,許多人正如日中天,與荀攸這樣的才智之士聊這個,想必大有收穫。
可惜此時兩人的身份比不過彼時的曹劉,更多像是兩個公務員酒後閒聊。
“與族中一直有書信往來,加上這些年擔任黃門侍郎,對天下人物有所耳聞。”,聽到這個話題,荀攸也來了精神,“子茂看來,如今人物,誰可稱之為英雄?”
“涼州馬騰韓遂如何?”
徐嘉樹先問起西向的第一個目標——眼下雒陽殘破,若要以關中為根基,則西涼是必須解決的問題。
道理很簡單,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不忠不義,何以服眾”,荀攸嗤笑道:“勇不足以保境,智不足以安民,無頭蒼蠅,只求一口功名利祿,不足掛齒。”
馬、韓二人是那種最低階的割據政權:沒有政治理想,沒有統治法理,也沒有一個智勇雙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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