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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地位。可是嬪妾瞧著她最近三個月一直不顧自己小產虧空的身子,日夜侍奉在皇后床頭,消瘦憔悴如斯。嬪妾心有慼慼,卻不敢再小覷她了。”
頓了頓,詩韻似乎心有不忍的喃喃道:“只是她這樣折騰壞了身子,怕與日後子嗣有礙,實在是對自己太狠。”我微微一笑,攜了詩韻的手,我最看重的便是她身居高位卻仍有善心。“你不必為翠容華惋惜,她自然知道她在做什麼。”
當初翠容華瞞著皇后懷了身孕,已經是背叛了皇后。等到孩子保不住後,她當機立斷陷害胡蘊蓉,自己毀了孩子,繼而釋放流言,挑撥我與胡蘊蓉,俱是遞給皇后的悔過書。然而皇后的宮門豈是那麼容易再進的?只要她還能生,皇后就不能容她一天。也是她運氣,皇后這一次頭風病來勢洶洶,她為皇后侍疾自己熬壞了身子,一面自己絕了生育向皇后懺悔,一面也讓能皇上看見她對皇后的尊敬。
只是,我有些複雜的感嘆,翠兒到底沒有真正做過上位者,不知道上位者的心態。她犧牲孩子的果斷,自己絕育的狠絕,如此狠,如此忍,皇后如何敢再如以前一般重用她?
畢竟是我身邊出去的宮女,我猶記得乾元十三年的隆冬,喜兒與翠兒玩雪時的天真與嬌憨。只是世事變幻,我因寶鶯而對翠兒起疑,因懷疑而待她與喜兒不同。她產生人上人的心思,未必沒有我冷遇的刺激。現而今她從一個嬌憨的姑娘,變得殘忍而狠絕,喜兒也因她的叛變而沉默寡言。
回憶軟了我的心腸,別了詩韻我對喜兒道:“翠兒現今的狀況,便是重新投靠皇后,皇后也靠不住。本宮知你雖然對翠兒冷言冷語警惕防備,卻一直沒有忘記和她從小長大的情誼。”喜兒張口欲分辨,我攔住道:“本宮知你的忠心,否則本宮貼身事物怎容許你經手?”
本宮念在翠兒沒有依著皇后的意思在長楊宮落胎,今日投桃報李給她指條路。你去勸說翠兒,有皇后扶持,她雖能再榮耀一時,但未必能長久。但她若在此時放手,可能日後無寵,本宮念在她伺候一場的份上保她一世平安。”
喜兒沉默的磕了一個頭,轉身去了。
我靜靜坐了一會子,喚來卷丹山丹:“二小姐進宮了沒有?”卷丹笑道:“方才錢公公去打聽回來說,二小姐的馬車已經到宮門口了。”“真的?”我情不自禁的展開笑顏,雖與安敏不熟悉,但在深宮這麼久,便是遇見了家裡的貓兒狗兒,也能叫我喜悅,更何況是血緣上的妹妹呢。
卷丹點頭道:“主子稍等一等,二小姐很快便來了。”我想了想,道:“你去看看寶鶯那裡的賞賜可準備妥當了?二小姐不能久留宮中,務必妥當了才好。”卷丹福身應下。
安敏一身七品誥命服飾,向我跪下叩首道:“臣妾張安氏請湘妃娘娘安,娘娘吉祥。”我的眼圈微紅,扶起她,嗔道:“好妹妹,你我親姐妹稱呼這麼生疏做什麼。”安敏柔和的笑:“禮不可廢,總不能叫宮裡的娘娘們笑話臣妾不知規矩。”
我也是這麼一說,規矩在那裡,人力不可違。執了她的手,拉著她坐下,迫不及待問道:“母親和好?蕭姨娘可好?”安敏道:“臣妾知道今日進宮,昨日特特回家裡探望母親和蕭姨娘了。她們都好,只是十分掛念姐姐。”我笑道:“本宮有什麼好掛念的?本宮在宮裡一切都好。”
又問了幾句母親的日常瑣事,就斂了神色道:“因著咱們見面不方便,宮裡內侍又管的嚴,是以直至今日才能與妹妹說——乾元十八年皇上本有意點張郎為狀元,是本宮推拒了。”安敏也嚴肅了神色道:“這件事相公知道。相公說以他的才學能得探花就已經是姐姐提攜了,不敢奢望狀元。江侍郎也說以相公的才幹不僅做狀元有些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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