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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對著溫昭明說的。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只是嗓子乾乾的,說出來的話嘶啞,聽不分明。
墨荷慌忙起身,環顧四周,眉頭微蹙,“小姐,我去問那邊的姐姐要點茶水。”
“別驚動了老爺。”想到溫大老爺的怒火,溫謹言心有餘悸,“在院子外問粗使婆子拎壺水也就是了。”
“小姐放心,我同太太身邊的白芷姐姐相熟,總能行個方面的。”墨荷快步出了屋子。
不一會,就拎了一壺茶水過來,還夾帶了兩個茶碗。一路上走過來,小臉被雨後升起的太陽照得通紅。
溫謹言親自迎了過去,將茶碗放在空桌子上。
墨荷一邊倒水,一邊低聲道:“我出來的時候,太太身邊的林媽媽已經拿了帖子去尋大夫了。倒是沒有見到老爺,不過太太身邊服侍的幾位姐姐都立在屋簷下,滿院子都是人。”
也就是說,溫昭陽已經順利說服了大太太。大老爺此刻只怕是正在生悶氣,否則大太太不會讓這麼多人迴避。
“二哥請喝水。”墨荷跪著將茶碗捧到了溫昭明跟前,服侍他喝水。
溫昭明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似乎是渴極了,一碗水很快就見了底。只是他喝得急,嗆得直咳嗽。
“你慢些喝!”見他身後彷彿又出血了,溫謹言又是心痛又是著急,朝著墨荷使了個眼色,“再倒一碗茶水來。”
誰知道溫昭明卻推開了茶碗,重重撥出了一口氣,啞啞的喚了聲:“妹妹!”
溫謹言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她也曾經有父母,有兄長,然而一切都毀在了一道突然而至的聖旨上。那時候她剛出生,連洗三禮也不曾有,在襁褓裡被父親的摯友抱走,苟且偷生。雖說養父時時刻刻教導她忘卻仇恨,好好生活,可家破人亡之恨,她又怎能嚥下這口氣?
況且,她的命是養父用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換來的。
在那麼多個日日夜夜裡,她時常會想,如果父母還活著,如果兄長還活著,那麼如今她的境況,是否會不同?
想不到,重生以後,她又有了兄長,生平第一次,聽見了簡簡單單的妹妹二字。
眼前漸漸模糊,她彷彿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哥哥!”溫謹言幾乎失態,抱住他的胳膊,“感覺可還好?”
溫昭明有片刻失神。
在他記憶裡,這麼多年,自己這個妹妹就從來沒有對他這樣親近過。可現在,她伸來的手,讓他心裡暖暖的。可是身後的疼痛卻時時刻刻清醒的傳過來,他咬咬牙,道:“我是被冤枉的!”
第五章 圈套
溫瑾言自然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憑著這一聲妹妹,她也該信任他才是。
“我知道,我知道!”溫瑾言眼眶溼潤,連聲應道:“我相信你!”
溫昭明的雙眼一下子變得通紅。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在人前流過眼淚。
他事事不如身份尊貴的嫡長兄,作為妾室所生的兒子,他渾渾噩噩,胸無大志,在別人眼中毫無建樹,在溫家更是地位尷尬。
是否因為這樣,所以當趙家人找上門來時,父親聽信了片面之詞,急欲置他於死地呢?
搭在長凳上的手握成了拳頭,身後的痛楚每一下每一下的傳過來,他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急切的響起,“前些日子,我去蘇州鄉下游玩,在下鄉里遇見了一個姑娘。那姑娘自稱是城北趙氏人家的女兒,出來燒香和丫鬟走散了,讓我給點路費。我見她衣著光鮮,不像是騙子,就給了她一個荷包,裡面有十兩銀子。”
也許是急於澄清自己的清白,溫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