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屈辱(二)(第1/2 頁)
沈心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醒來時夜色正濃,月色正好,大片的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戶流瀉進來,如流紗輕盈地蓋在婦人單薄的身軀上,襯得睡夢中的她溫柔又恬靜。
這個看起來四十出頭,頭髮都有幾分花白的婦人,是她的母親容氏。她匍匐在床沿,眉頭輕輕皺起,滿臉疲憊,想來是一直照顧她而太過勞累。
沈心看著疲憊的母親,渾身的痠痛襲來,壓得她呼吸有些急促,隨即飢餓如泉湧衝上她心頭,她動了動乾澀的喉嚨,突然間感到苦澀。
她輕輕抬手搭在自己的雙眼上,沉悶地,沒有聲響地哭著,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安靜的,源源不斷地從她的側臉流下,打溼了她的脖子,她身下的破布枕頭。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偏偏是個不能修習的廢物……
好難受……渾身好疼……好餓……阿孃……心兒好疼……心兒討厭沈家……為什麼……要生在這個薄情的修行世家……
漸漸的,她胸膛的起伏劇烈,哭得更是洶湧,喘不上氣,整個人都在床上蜷縮成一團,隱忍又猛烈地無聲哭泣著。
晨光熹微時,容氏從夢中轉醒,便看見自己的女兒已經從床上坐起,平靜地看著窗外。
“阿孃,你說我們若是生活在凡間,做個普通人該多好。”沈心的目光落在窗上停留的靈蝶身上,緩緩開口,聲音嘶啞。
容氏無言,眼中滿是愧疚心疼,忍住淚意,她心疼地抱了抱沈心,輕聲道:“心兒乖,阿孃去做飯,心兒乖啊……”
一個月後。
燦陽如血,雲層穿戴著鳳冠霞帔,將整個楓葉鎮都染成橘紅色。
沈心劈完柴,把米缸裡最後一抓米下了鍋,煮了小盆清水米粥,焯了道焉黃的青菜,讓弟弟沈恪先吃,自己則是揹著揹簍去後山找些野菜。
她們的院子偏僻,最靠近後山,不過入口處總有人守著,每每從後山出來,她們都會被這二人搜刮一番,若是有眼饞的,便直接搶了去。
幾年前沈心在後山抓過幾次魚,屢次被他們搶了去,若是不給,便會被打得半死,躺個十天半月的。
她也試過在山上吃了再下來,不過修行之人五感靈敏,儘管吃了後散了很久的味道也會被二人聞出來,轉而去毆打沈恪以威脅自己。
沈心便再沒如此做過,母子三人日日就著清水白粥,苦澀野菜過活,年年如是,是以,如今十一歲的她乾瘦得好像七八歲孩童一般。
沈心從入口進山時,守山的二人都頗有幾分不懷好意地看著她,這令她心頭隱隱不安。
日漸西沉,後山一片密林中,陰冷昏暗,瘦弱的婦人被身材肥碩的男人壓倒在地,她瘋狂地嘶吼扭動,試圖掙脫他的魔爪。
奈何氣力太小,被男人壓得死死地。
她的雙手被男人一隻手桎梏在頭頂,身上的粗布衣服已經被撕開,那男人見此,眼冒精光,笑得猥瑣至極。
“不愧是大家主曾經的夫人,瞧瞧這身段!今日倒是要便宜我了!”
說罷,他整個人撲在容氏身上,上下其手。
“啊啊啊!畜生!你放開我!你這個畜生!”
容氏渾身顫抖地,聲嘶力竭地吼著,屈辱的淚水不斷流出,打溼了她的頭髮,眼看著這個男人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她憤恨,她屈辱,她不甘,可是她無可奈何!
她的丹田早已被沈峰那個男人毀了,面對鍛體三重的管事,她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她恨,恨那個負心薄情的男人,可現在的她絕望又無助,她聲嘶力竭,她想著自己年幼弱小的一雙子女,自己若是死了,她們又該如何……
生生放棄了輕生的想法,竟是絕望的不再掙扎,任憑這個畜生對自己為所欲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