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輕絮飛(第1/3 頁)
風浮濯再未多言,走時也不拖泥帶水。
但依望枯看來,他同蒼寸這一記畢恭畢敬的作揖、與別離時瀟瀟落秋的身姿——
似是怕留在此地,會礙瞭望枯等人的眼。
望枯順手拉住他的袖口:“倦空君,我還需您帶我回一程巫山呢,先不走好不好?”
風浮濯駐足簷下:“……嗯。”
他的軟肋實在好找。
只需望枯動手動腳,吹吹耳旁風。
便有難必留,有求必應。
望枯借走蒼寸劍,沒有逗留,帶著風浮濯一併來了比試臺前。望枯雖是誤打誤撞,卻真盼來了闃無一人的時候。
輕絮傍地走,久不經打掃,昨夜落葉已在臺前累了厚厚一層,濃香秋意戰場,硝煙也望而卻步。
望枯立在上頭,便踩斷片葉一分為二:“踩在上面也挺有意思的,不妨就不清理了罷?”
顏知東張西望,生怕有人來,忙不迭點頭:“無妨無妨,倦空君就當你我的公示人,蒼寸靈根與我的靈根並不相通,他就是把劍給我了,我也拔不開它……雖說我也會努把力抵禦幾招的,但你莫要下手太狠才是。”
望枯:“好。”
顏知嘴上總說自己不行,但這鑼鼓一敲,卻跑得比誰都快。
如此迅猛,落葉被他趕走了一把又一把。望枯嫌不夠,將斷劍之尖放在地上劃拉,比試臺下,是枯葉雨擴成的油紙傘。
顏知在危急關頭,就顧不上其他,難免嘴碎了些:“慢點慢點!臺子就這麼點大!往中心打!中心!”
望枯得了路清絕以莽撞致勝的要義,細劍愣是打出斧頭的架勢。砍不得就撞,撞不得就斬,分毫喘息不給,腳步急而有力。
顏知還真用劍鞘擋了幾招,同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撬,就能把望枯撂倒在地,激起落葉海浪。
噴湧至此,又剛好埋去二人身。
是天公的爛漫與捉弄。
顏知四仰八叉,像狗甩頭,口乾舌燥地喊著:“行了行了,香就剩這點兒了,我認輸。你一介女子,總和上劫峰的男子學什麼,他們有勁才能用這亂劍法……罷了,即便不扯他們,你也的的確確有真本事,不佩服不行。”
對劍的規矩,望枯都已摸了個七七八八,便笑著抱拳:“承讓。”
顏知長年隱居,走不出院前那一畝地,而今動了真格,用了蠻勁,致使何處不慎抽了筋,叫他疼得呲牙咧嘴。
而他獨來獨往慣了,背過身招招手,就這麼扶著腰一瘸一拐地離去,勝卻那些無用的噓寒問暖,還他耳畔太平。
幾人就此分道揚鑣,一炷香的時辰也剛好了盡。
望枯再回蒼寸苑前,續蘭托腮坐於門檻上,見她回了,才喜笑顏開。
望枯實在丟不下她,只好屈身再三叮囑——此去三日,她絕非故意將她丟下。
續蘭為人,妖界動盪難安,上下又皆是嗅覺靈敏的,嗅到人味兒,保不準會引來禍端。更有飢不擇食的豺狼圍上前來,錯把續蘭當盤中餐了。
再者,巫山如今總有外來烏合之眾,隨地可見恬不知恥、白日宣\/淫的修士,難免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讓這心智不熟的孩提見了,恐會心生芥蒂。
續蘭只好蔫頭蔫腦地留下,蒼寸哄孩子的本事不精湛,續蘭卻也買他一個面兒,百無聊賴地晃著與他肚腩一樣大的花糖人。
慈眉善目,尤似彌勒。
風浮濯待到天地俱靜,四下無人時,才倏爾開口:“為何會是斷劍。”
他跟在望枯身後,若哪步行得快了,會刻意放慢些,但就不是不肯先望枯半步。
而今像閒談,像對峙的話,與秋日共緩。
望枯:“和師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