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秋不晚(依舊緩慢精修中~)(第1/3 頁)
望枯不加遮掩,一跳佛龕。
子禪忽嗅女兒香,再看青色裙裾落在眼前。嚇得跌出蒲團,耳廓通紅:“……”
望枯落地時,率先看了眼佛像。
泠泠月容,悲慼霜雪。
唯有銅漆掉了幾塊,甚至不見黑灰濛上——停仙寺和尚照料得不錯。
子禪怯懦打量,姑娘形貌昳麗,舉止從容,應當不是第一回來。分明是於佛龕跳下的,若非仙家派人,便是誤入此地的香客。
——亂世一日不除爛柯,一日不見神佛降世。
定是後者。
子禪垂眸:“這位施主,停仙寺不攬香客已久,便請回罷……只是,不必再翻後院牆了,走正門安穩些。”
望枯:“我不是香客,更沒有翻後院牆,我是從佛像跳下來的,你不是看見了麼?”
子禪的眼睫如蟬翼微顫,迷濛無措:“……”
望枯當即看穿:“子禪小和尚,你不記得我了?兒時你是見過我的。”
子禪雖不知“兒時”為幾時,可天元年以來,女帝精簡律法,約束手腳不淨的男子,姑娘們也在君主的引領下,變得比過往十年更為剛烈、直率。男子走在路途,都需管好自己的眼珠子,女子“戲耍”男子之事卻屢見不鮮。
他年近弱冠,碰著言說諸如“好似在何處見過”的姑娘,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子禪理所應當覺得,這姑娘也是如此,才爐火純青地推諉:“停仙寺香客眾多,難免忘了姑娘。”
望枯心知他是會錯了意:“我說過了,我從來就不是香客,更沒有扯過謊,你只是忘記了。”
子禪低眉順眼,找由頭離去:“子禪的確記性不好,但眼下卻有要緊之事不曾處置,恕不奉陪了。隨後,便有引路的師傅過來……”
望枯打斷:“第一回,倦空君在月夜是用法力帶我們從祉州來到這裡,你是第一個出來接的人;第二回,你在磐中酒秉燭除邪祟,可惜被我攪局了;後來,我成了你們口中的神女大人,先帝在停仙寺為我設宴,我卻砸了你們佛像……剩下的,還需我多說麼?”
子禪一步步回看,不可置信:“妖、妖女?”
“不錯,為何我記著你,是因那時,只有你知道叫我妖女,旁人都信了我是神女……雖說扯謊了,但如今澄清也還來得及。”望枯笑得可人,“子禪小和尚,你是如何識破我是妖怪的?”
子禪兩腿寒戰,身子往門檻上倒:“停仙寺沒有妖怪可以進來……你……”
望枯走近歪頭:“小和尚,我說真話你怎的還怕起來了?”
子禪兩手攥緊,白皙兩頰也爭紅了些:“妖女,你想如何,若是再毀倦空君的佛像,我必定……”
望枯再次打斷:“雖說你的心思是好的,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見過倦空君本人的,都知道原先那佛像都不是他啊。再來,若不能換回倦空君本人的相貌,你們停仙寺還能有這麼多香火錢麼?”
子禪胸口起伏得厲害,儼然說不出話:“你……你……”
望枯咋舌:“你還不信啊?那你看不出,倦空君心悅於我麼?你若不信我,便是與倦空君對著幹。”
子禪聽著心頭信仰被如此褻瀆,也忘了窩囊,撐起身要與她好好較量一番:“你這妖女!實在不可理喻……怎能、怎能毀了倦空君的名節!”
望枯無辜:“只是這麼說就不行了?那你可知倦空君還爬上我的床,與我合歡了整整兩天兩夜?”
子禪面上的幾點紅潤,就是蔓延開來,好似能滴出丹砂血來:“……”
倘若怒到一個頂點便會身亡,那子禪早已被磋磨得七竅生煙了。
“好罷,你還是不信,我也無可奈何了。至少我眼下膽敢保證,我